剛甩了兩下,就看到浴室靜悄悄地開啟了,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隨手抓了毛巾捂著下邊兒。
再看過去的時候,他發現門外沒有人,進來的時候沒關好?他伸手把門又關了過去,接著就發現門鎖居然已經脫出了底座,斜著掛在門上。
“門壞了!”項西喊了一聲。
“知道。”程博衍在客廳裡回答。
“什麼時候壞的啊!”項西把門關過去,門執著地再次開啟,再關,再開。
“剛摔的。”程博衍說。
“哦……”項西想起了程博衍進浴室時摔出的那聲巨響,有點兒不好意思,“那怎麼辦啊?”
“洗你的,”程博衍笑了笑,“我又不過去。”
其實過來就過來了,手術的時候早看了遍,項西倒不是怕這個,就是洗澡的時候門開著,老覺得沒安全感。
但門是因為他抽瘋才被程博衍摔壞的,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繼續洗,衝一會兒就伸手把門扒拉一下,再衝一會兒再扒拉一下。
洗個澡洗得跟做了十套廣播操似的。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程博衍正坐沙發上看書,手裡拿著支筆轉著。
“那門……我去買個鎖吧。”項西說。
“不用,裝回去就行,”程博衍轉頭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了他腿上,“這疤還沒好透呢,以後少喝點兒酒。”
“哦,”項西猶豫了一下,“我剛用了你的毛巾。”
“用吧,”程博衍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毛巾多。”
“我……”項西站著有些尷尬,低頭往電腦桌那邊走過去,“用電腦。”
“你電腦怎麼壞的?”程博衍放下書問他。
“不知道,我就拍了兩巴掌,它就被我的內力震傷了,”項西坐到電腦前,把相機的資料線插好,“拿去維修那兒,人給看了,說是硬碟燒了……”
“那換個硬碟啊。”程博衍說。
“不換了,又要五百,”項西嘖了一聲,“頂上一臺電腦了。”
“我這臺要不要?”程博衍笑笑,“肯定比你買別人的強。”
“……那我得賒賬了。”項西嘆了口氣。
“賒唄,”程博衍拿起遙控器隨便找了個臺看著,“債多不壓身。”
“我正攢錢呢,”項西敲了敲桌子,“忘跟你說了,我不在那兒住了,宋一讓我在超市值夜班呢,就住超市了。”
“那不錯啊,”程博衍看著他,“你那個黑咕隆咚的地兒早該搬了。”
“嗯,不收房租水電,工資還加了,這一個月下來裡外裡能多出不少錢了,”項西一想到這兒就很愉快,“我應該去買個錢包了。”
“我送你一個,”程博衍笑笑,“算是慶祝吧。”
“我……”項西笑了兩聲又想起了當初從程博衍身上摸出來的那個錢包,“哎。”
“喜歡什麼樣的?折起來的那種還是長條的?”程博衍問他。
“折起來的放著方便吧,”項西想了想,“不,長條的放的錢多吧。”
“你要放多少錢啊,”程博衍笑了起來,“錢多了存起來啊。”
項西嘿嘿笑了兩聲,看著螢幕沒有說話。
程博衍這才想起來他沒有身份證,嘆了口氣:“那個平叔,怎麼沒想著給你上個戶口呢。”
“逗呢,他能把我養大了都得算菩薩心腸了,還上戶口呢……”項西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又往椅子上一靠,仰著頭,“他說過,悄沒聲來,悄沒聲活著,悄沒聲死了,就行了,別給他添麻煩。”
“逗呢,”程博衍也說了一句,“就你這嗓門兒,悄沒聲得了麼,一嗓子這棟樓的聲控燈都得亮,沒亮的那是震碎了。”
項西讓他逗樂了,仰著頭笑了好半天:“我嗓門兒有那麼大嗎?”
“有,非常有,我每次聽你一喊就肝兒顫,”程博衍站起來走到了電腦桌旁邊,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個你先用著,以前我媽給我存零花錢的卡,密碼是我生日。”
“合適嗎?”項西愣了,在他看來,跟身證份有關的一切都是很高階的東西,所以他每次掏了錢包要有身份證他都會給扔郵筒裡寄回去。
“你不就存個錢麼,”程博衍說,“這卡還開了網銀,你在網上買東西什麼的也能用。”
“我不會用那些,”項西猶豫了一下接過卡,“那我用你的卡去存錢,會被銀行的人抓嗎?”
“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