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程博衍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項西沒有摘掉手錶,躺床上靠在程博衍身上,手一直在手錶上摸著,時不時輕輕摳兩下,錶帶是磨砂的,摸起來特別有手感,簡直停不下來了。
“我跟你說,”程博衍從身後摟著他,“磨砂這層有可能是粘上去的,你再這麼又摸又摳的,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就成光面兒的了。”
“就覺得好摸,”項西笑了笑,“我真喜歡,不是為了討許主任歡心。”
“知道,我也喜歡,”程博衍說,“我也沒手錶,大學的時候我爸送我一塊,沒到兩個月就讓我摔壞了,然後就再也沒戴過表了。”
“我送你一塊!就這樣的!”項西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說,“多少錢啊?”
“不貴,幾百吧,不過我戴這個不行,人一看就知道我戴我兒子的呢,”程博衍說,“你攢錢吧,給我買個爸爸款的,怎麼也得上千啊。”
項西想了半天:“您真不要臉啊。”
“你就說你送不送吧,上千的,”程博衍說,“不上千的我不要,你都是快有身份證的人了。”
“……行。”項西嘖了一聲。
項西自打不上班之後,對星期幾的感覺就不明確了,但這兩天卻數得特別明白,就盼著星期一去派出所。
自己有一天會盼著去派出所,讓一年前的自己聽到,估計得笑瘋。
唯一能緩解一下著急心情的事,大概就是去茶室,今天要跟程博衍一塊兒去茶室吃飯,戴著新手錶,感覺還挺不錯的。
程博衍今天上班,不過下午回得早,還帶了一盒很精緻的點心回來。
項西看了看:“這是現做的啊?要去吃飯呢,先吃一肚子點心?”
“給你師父的,”程博衍說,“總不能空手去,也不能帶太貴的,帶點兒吃的比較合適,一會把香腸也拿上點兒。”
“老頭兒肯定喜歡,他挺愛吃小點心的,喝茶的時候手邊總要有這些。”項西進廚房拿了個袋子把奶奶給的香腸分了一半出來裝上,倆人一塊兒出了門。
茶研究這邊因為靠近山,樹也多,車開過來就覺得氣溫低了不少,車窗開啟時吹進來的風帶著涼意。
項西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眯縫著眼:“你說,老頭兒也挺會享受的,在這麼個地方,有這麼個私人茶室,沒事兒過來納個涼,喝點兒茶,聽聽琴,老神仙的日子真不錯。”
“等你老了也過來成仙吧。”程博衍說。
“也不用等到老啊,”項西偏過頭,“海……師……胡海也沒老呢,一直都在這兒仙著,他說他認識老頭兒都快二十年了,也就十來歲吧,就總來這兒了。”
“那你搬這兒來住吧,喝茶,聽琴。”程博衍說。
“我不,”項西笑了起來,“我還沒那境界,我感覺你可能會有。”
“我?我沒空有。”程博衍嘆了口氣。
“哎,我覺得你跟胡海沒準兒能聊得來,”項西看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這麼個感覺,也許是因為……”
“因為什麼?”程博衍問。
“我說了你別生氣啊,”項西猶豫了一下,“老頭兒說……胡海的弟弟也沒了,但是這個沒了是丟了還是……就不知道了。”
“是麼。”程博衍把車停在了茶室樓下的樹旁邊。
上樓的時候,項西聽到了茶室那層有動靜,像是在搬東西,項西一邊上樓梯一邊喊了一聲:“師父?”
“是我,你師父沒過來呢,”樓上傳來了胡海的聲音,“你來了啊?”
“嗯,”項西兩步跨了上去,“你幹嘛呢?”
“你師父種的小榕樹,說是挪挪地方,”胡海正有些吃力地拖著個有大腿那麼高的花盆往露臺那邊走,“你朋友來了嗎?”
“來了,”項西回過頭,看到程博衍跟了上來,“這就是我那個醫生朋友,程博衍。”
“你好。”程博衍笑著跟胡海點了點頭。
“你好。”胡海把著花盆沒撒手,也衝他點了點頭。
“我師兄胡海,”項西補充介紹了一下,看了看花盆,“我幫你吧?”
“你算了吧,”胡海看了一眼他,“胳膊沒傷也沒多大勁兒吧。”
“那……”項西瞄了瞄程博衍。
“我來吧。”程博衍走了過去。
胡海沒說話,目光落在了程博衍手上,他的傷倒是好了不少,但還是墊著紗布。
“沒事兒。”程博衍看了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