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能這麼鹹甜搭著吃,容易吃多,”程博衍躺下給他揉著肚子,“我跟你說,我爸以前,跟我老大……就是他哥,過年的時候吃包子,吃一個包子,喝碗甜粥,又想吃包子了,吃完包子又想喝甜粥,就這麼來回吃,最後都上醫院了。”
項西樂了半天:“這事兒你是不是也幹過,遺傳嘛。”
“沒,大概是隔代遺傳給你了,兒子。”程博衍一本正經地說。
“還不承認,”項西還是笑,“小孩兒都幹過這事兒。”
“我真沒有,我一直冰雪聰明自制力超強,也就我弟……”程博衍笑著說了一半突然停下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反正我沒有。”
項西沒說話,抬手在他臉上摸了摸。
“睡吧。”程博衍抓過他的手,在他手心裡親了一下,關掉了燈。
項西翻了個身擠到他身邊,摟住他,把腿也搭到了他身上。
“我覺得吧,”程博衍說,“咱倆大概用一個枕頭就夠了,你那個枕頭就是個擺設,明天曬曬收起來吧。”
“那不地,我的枕頭是佔地盤用的,”項西小聲笑著說,“證明這床有我一半。”
“何止這張床啊。”程博衍笑笑。
項西又往他身邊擠了擠,下巴擱到他肩上,過了一會兒問了一句:“哎?你今兒很老實啊?”
“怎麼,你想了啊?”程博衍的手順著他腿摸到了屁股上捏了捏,“你要想了我可以……”
“我就隨便問一句,”項西嘖了一聲,“你還能不能聊天了啊?”
“今天累了,”程博衍側過頭親了親他,“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茶室?我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送你過去。”
“沒事兒,有公車一直到路口,挺安全的,”項西笑了笑,“而且宋哥那幾個人肯定會跟著的啊。”
“大晚上的,肯定得跟著,”程博衍嘆了口氣,“這喂蚊子的活兒不好乾啊,那你吃飯怎麼吃?”
“師父那天就說過,沒吃飯沒事兒,他那兒有茶點可以一塊兒吃,”項西用鼻尖在程博衍耳垂上蹭了蹭,“他自己做的,我還想跟他學學呢。”
“那去之前先買個鍋帶著,好賠給人家。”程博衍說。
第二天項西去陸老頭兒茶室的時候沒帶鍋,不過在包裡塞了兩個芒果,打算跟老頭兒聊天的時候吃。
宋一的那三個人遠遠地跟在身後,本來他還想著上公車的時候要不要招呼那幾個人一塊兒上來,結果人家直接開著車跟了過來,到了拐進茶研所的小路那兒,他們才棄車步行的。
早知道上他們車過來了,還不用擠一身汗,項西嘖了一聲。
陸老頭兒的茶室亮著燈,項西蹦著跑了上去,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琴聲,他愣了愣,老頭兒在彈琴?
不,應該是老頭兒的那個會彈琴的徒弟。
推開門的時候屋裡的琴聲停了,他看了看,果然,陸老頭兒坐在茶桌旁,邊兒上放著琴後頭坐著個男人。
“師父,”項西叫了一聲,“我來了。”
“吃飯了沒?”陸老頭兒笑著衝他招招手,“來。”
“我沒吃呢,”項西如實回答,“我想著過來吃點心……”
“那正好,”陸老頭兒笑著,“先給你介紹一下,我另一個徒弟,胡海。”
“胡海?”項西覺得這名字聽著有點兒奇怪,但還是跟胡海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項西。”
“你好,”胡海笑了笑,從琴後面站起來,走到茶桌邊坐下了,“項西,名字很特別啊。”
“是麼,”項西說,看了看這人,在雲水凡心那天這人穿著身白褂子,看著跟另一個老頭兒的,今天看清了才發現他跟程博衍應該差不多年紀,“你名字也挺……特別的。”
“江河湖海,”陸老頭兒一邊泡茶一邊說,“挺大氣的。”
“也得有文化的人才聽得出來,”項西一看到這人不是自己想像中的老頭兒,頓時就放鬆了,“要我這樣的聽著,就能想到胡吃海喝胡天海地……”
胡海愣了愣,接著就笑了起來:“也挺好的,一聽就活得自在。”
“吃點心,”陸老頭兒把桌上放著的幾碟點心拿過來放到項西面前,“吃不飽讓胡海再炒倆菜去,他手藝可比我強多了。”
“啊?”項西有些吃驚地看著胡海,這人長得挺端正,彈琴的時候還有挺有幾分架式,有點兒沒法把他跟炒菜聯絡到一塊兒。
“是要改喝酒麼?”胡海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