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簡單點兒還是吃大餐?”
項西還是那樣沒動。
“我有點兒想吃牛排,”程博衍看了他一眼,“你想吃嗎?”
項西還是一動不動地跟長在車窗上了一樣。
“項西?”程博衍叫了他一聲,看他還是沒動靜,伸手按了一下副駕的車窗開關。
車窗往下滑,項西的腦袋跟著滑了能有快十公分才猛地一下蹦了起來,回過頭看著他,眼睛裡一片迷茫。
“你睡著了?”程博衍有些吃驚。
“啊,”項西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又抹了一把嘴角,“好像是……”
“親個嘴連舌頭都沒捨得動用呢就累成這樣了啊?”程博衍關上車窗,“那你睡會兒吧,把車座放下去,到地方了我叫你。”
“怎麼放……”項西低下頭研究車座,研究了沒兩秒,突然停了手,轉過頭看著程博衍,“你一天不擠對我就跟沒洗手那麼難受吧?”
“看見你就忍不住嘴欠。”程博衍笑了笑。
“想動舌頭自己動,我就樂意那樣,”項西小聲嘀咕著,手在車座下找開關,“不然你打個報告申請活動一下舌頭唄……哎這怎麼放啊!”
“……右邊有個鈕。”程博衍笑著說。
項西又摳了半天才把車座放平了躺了下去:“真折騰,放得下來都到地方了!”
“那我繞繞路?”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神經。”項西閉上了眼睛。
車停下之後,程博衍叫醒了項西。
“吃什麼?”項西一邊問一邊往窗外看了一眼。
“牛排……你想吃什麼?”程博衍說。
“紅燒肉,”項西抓抓頭髮,把椅背立了起來,“我用不來刀叉。”
“那吃紅燒肉,”程博衍下了車,“那邊有家毛家菜館。”
“還想吃肥腸,扣肉……”項西說也下了車,“我靠真他媽熱,要不咱先吃根冰棒兒吧。”
程博衍沒說話,鎖上車走到他身邊一巴掌甩在了他胳膊上。
“哎哎!”項西在胳膊上一通搓,“真熱啊!要不咱先吃根冰棒兒吧!行了嗎!”
“我想吃冰淇淋……”程博衍往四周看了看,“那邊有,走。”
項西要了根綠豆冰,他不愛吃冰淇淋,覺得那東西既不解渴也不解熱,還膩,程博衍猶豫了一下:“我也要綠豆冰吧。”
“你不要吃冰淇淋麼?”項西看著他。
“我嚐嚐綠豆冰,”程博衍從冰櫃裡拿了根綠豆冰,撕開了咬了一口,“我沒吃過呢。”
“你沒吃過綠豆冰?”項西很吃驚地看著他,舉著手裡的冰棒兒晃了晃,“綠豆冰,這個,你沒吃過?”
“有什麼奇怪的,就是沒吃過啊。”程博衍又咬了一口。
“那你吃什麼冰?吸吸冰?”項西問。
“吸吸冰是什麼玩意兒,”程博衍皺皺眉,“這些我都沒吃過。”
“那你熱的時候口渴的時候……”項西邊吃邊說,“怎麼辦啊?”
“喝水啊,真逗。”程博衍說。
“啊對!許主任肯定不讓吃這些,不營養,也不衛生!”項西點點頭,“那你現在算是學壞了吧。”
“就嚐嚐,也不總吃。”程博衍笑笑。
“那你那個洗手病,也隨便洗洗得了吧,別總洗,手冰涼的。”項西說。
“涼麼?”程博衍伸手在他臉上碰了碰,“吹空調了才涼,平時不涼。”
項西猛地往旁邊一蹦,壓著聲音:“別瞎摸!”
程博衍低頭吃了一口綠豆冰,突然一伸手又往他臉上摸了一下,沒等項西反應過來,直接轉身往飯店那邊走過去了。
靠!不能說。
操!更不能說。
日!估計也不行。
所有表達心情的話都有可能招來程博衍對著他胳膊一巴掌,項西瞪著程博衍的背影,最後只能很不爽地喊了一聲:“啊!”
程博衍沒事兒不會在外面吃飯,小飯店肯定不衛生,大飯店就算衛生了,一堆味精油鹽的也超標。
但跟項西在一塊兒的時候,他還是更願意選擇在飯店吃,他寧可超標,也不想讓項西吃他做的“味覺去哪兒”餐,當然,他也不樂意吃項西做的碎鍋糊糊飯。
不過項西對做飯的興趣並沒有因為茶道的出現而減退,依舊是一上菜就開始研究,紅燒肉怎麼做的,砂鍋淮山裡擱了什麼配料,炒牛柳裡的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