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項西跑過去,“我晚了。”
“沒晚,還沒到時間呢,”於保全看著他,“你昨天沒在店裡啊?”
“嗯。”雖說一個月一兩天晚上不在店裡宋一是允許的,但項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拿過了於保全手裡的掃把。
“去朋友家了?”於保全一邊把陽傘撐起來一邊問,想想又笑了,壓低聲音說,“還是跟女孩兒出去了啊?”
“就朋友家,”項西掃著地,“而且是我一個人。”
“哎……沒勁。”於保全笑著進了店裡。
項西把店裡收拾好,拿著手機進了小屋充上了電,開機的時候蹦出了好幾條程博衍的簡訊和未接來電。
除了昨天晚上的幾個之外,還有一條是半小時之半發來的。
你的照片存沒存啊?
項西愣了愣,接著就樂了,給程博衍回過去一條,沒存,忘了。
昨天就是為了存照片去的程博衍家裡,結果什麼也沒幹就又回來了。
不……還是幹了點兒什麼的。
項西嘖了一聲,原地蹦了蹦,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好意思,倒是有點兒開始回味……臉皮也挺厚的啊。
你有空自己過來存吧,反正有鑰匙。
看著程博衍的簡訊,項西又把兜裡的鑰匙掏出來看了看,樓下大門的鑰匙,房門鑰匙,還有兩把不知道是什麼鑰匙的鑰匙,拿在手裡還有點兒沉甸甸的。
項西對鑰匙一直沒有什麼概念,他沒有屬於自己的鑰匙,租房也就是從趙家窯出來之後,拿上一把在很多人手裡捏過的鑰匙,並沒有歸屬感。
而現在手心裡的這一套鑰匙,程博衍自己的房子,沒有房東,沒有房客,他可以隨時過去,可以在屋裡做飯吃東西看電視東轉西轉在臥室裡睡覺當然有可能被潔癖王揍但昨天並沒有捱揍。
很棒的感覺。
不會再有無處容身的感覺。
這兩天超市旁邊的體育場有活動,超市裡的客人很多,買東西的人多,看東西的人多,順東西的人也會多。
這點他很有經驗,以前沒少幹。
順點兒煙啊酒啊什麼的,不是缺也不為錢,就是順手。
他和於保全在店裡慢慢轉著,一人負責一半的地盤,於保全能不能認出賊來他不清楚,不過他肯定能認出來。
比如快中午的時候進來的那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兒。
像是附近學校的學生,進來之後就在小電器那塊兒的貨架前慢慢走著,時不時拿起個東西看看。
看上去就是個正在挑東西的普通客人,但項西卻能確定他要偷東西,有點兒緊張,眼神始終不在手裡拿著的東西上,而且擺出一副看東西的樣子又擺得有些過於專注。
項西走到了跟他隔一個貨架的通道里,慢慢走了過去,從貨架的空隙裡看著他。
果然沒走幾步,那男孩兒拿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電扇,開啟了裝著要試試,慢慢往身側的包那兒移了過去。
“哎,”項西在貨架這邊叫了他一聲,聲音不高,正好夠讓他聽見,“這個不能拆包裝。”
男孩兒嚇了一跳,手猛地抬了起來,看過來的眼神裡全是驚慌。
“收銀臺那邊有試用的,”項西指了指,“你可以過去試試那個。”
“哦。”男孩兒把手裡的小電扇放回了貨架上,又眼神飄忽地一邊看貨架一邊往門口慢慢走過去,最後走出了超市。
項西過去把小電扇裝回了盒子裡重新擺好。
今天人還真是多,項西一早上連靠會兒貨架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中間還有送貨的過來,幫著搬了半天。
中午的時候人也沒少,不少過來買點心吃的人,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沒辦法只留一個人在外面,輪流一個一個進了休息室吃。
項西是最後一個進去吃的,吃完出來的時候店裡人還是挺多。
“這體育館的活動要天天有,宋哥得樂死。”於保全笑著說。
“他才不樂,這兩天人影兒都見不著,早上來一趟說是人多煩死了就跑了,”張昕拿了個拖把過來,“你倆誰有空把門口那塊兒拖拖,剛有人把牛奶撒了。”
“我去。”於保全接過拖把就過去了。
門口一大灘牛奶,於保全拖了幾下,有人一腳邁進來差點兒踩拖把上,他趕緊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沒事兒。”那人說。
項西正在整理貨架上被翻亂的東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