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西一看上面的字就頭大,又要寫字?
“謝謝啊。”他拿著單子,對著桌上的一個示範的單子開始填,項西,身份證,身份證號,女……
費勁寫了兩行還沒寫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對保安說:“大哥,能再給我一張嗎?我性別給寫成女了……”
保安笑著又給他拿了一張:“你對著寫,別照抄啊。”
項西就想辦張卡,以前他偷著存錢的時候就一直想有張屬於自己的銀行|卡,而且這是拿到身份證之後第一次正式使用,他覺得挺有意思的。
但沒想到辦個卡這麼麻煩,還要填一堆東西。
等他費了半天勁汗都下了總算把單子填好了的時候,發現已經錯過了自己取的號。
“操。”他有些鬱悶地又過去取了一個號,坐在大廳裡等著。
好容易又排到了他,把自己的身份證遞給櫃員的時候,有點兒心潮澎湃的意思,特別盼望櫃員懷疑他身份證是假的然後他可以瀟灑地說你去查嘛!
可惜櫃員只是拿著身份證對著他的臉看了看,然後就去影印了。
“不開通網銀嗎?”櫃員問他。
“網銀?”項西猶豫了一下,他不懂這些,“現在不開的話,以後再開可以嗎?”
“也可以的。”櫃員說。
“那以後再說,你先給我辦了卡就行。”項西說,這玩意兒他弄不明白,得回去問程博衍。
銀行|卡辦起來還挺快的,項西最後又按櫃員的要求在單子上籤了個名,這名字也就是沒辦法了他才硬著頭皮籤的,有一陣兒沒寫字了,好容易練成方塊兒的字又退回到了螞蚱形態。
櫃員把卡給他遞出來的時候,他很小心地接過來看了半天才站起來走開了,然後又抓過保安讓人家教他怎麼用櫃員機往卡里存錢。
把之前取出來的錢都存進去之後,他才抱著包走出了銀行。
現在這個包太值錢了,太重要了,他的錢,他的身份證,都在裡頭,還有宋一的相機,這必須得抱著。
他抱著包上了公車,抱著包下車,再抱著包進了程博衍他們醫院旁邊的商場,那天看手錶的那個商場。
“給我拿那個深藍色的看看。”項西直接到了專櫃,也沒再多看別的,目標明確地指了指那天看過的那款。
“想好要深藍色的了?”專櫃的小姑娘笑著給他把那塊表拿了出來。
“嗯?”項西愣了愣,抬眼瞅了瞅她,“你還記得我?”
“記得啊,”小姑娘說,“我們記人都很厲害的,特別記帥哥。”
項西笑了笑沒說話。
表其實也沒什麼可挑的了,那天都已經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夠了,他摸了摸錶帶,手感還挺好的:“就這個吧,給我拿個漂亮盒子裝,再繫個花,我送人的,行嗎?”
“可以的,”小姑娘說,“給你配個藍色的花。”
項西拿著單子去交費,收銀問了一句:“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項西很瀟灑地拿出程博衍的那張卡遞過去。
這卡里的錢去掉手錶的,還能剩點兒,他平時零用。
“麻煩籤個名。”收銀把打出來的單子給了他。
“什麼?又簽名?”項西頓時感覺頭髮都要炸起來了,臉上噼裡啪啦地一陣發癢。
籤自己的名也就算了,這卡是程博衍的,要寫程博衍的名字簡直要命了!
他硬著頭皮拿過筆,程博衍的名字他練過無數遍,但寫的時候還是想了半天,一筆一劃本來就寫得費勁,再加上收銀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他寫得更慢了,還忍不住老要用力,感覺筆頭都讓他按粗了。
程博衍今天很難得地不算忙,也沒碰上特別難處理的病人,就有一個頸椎變形比較嚴重的大叔,來的時候沒事兒,看片子的時候程博衍說了一句:“您看,正常頸椎這裡是有一個弧度的,您這裡沒有。”
結果大叔一聽,就覺得自己要死了,沒彎兒了要死了,要死了,走出醫院大門兒就要死了。
程博衍給他解釋了能有二十分鐘,嗓子都快說啞了,大叔才終於相信了這個彎兒沒了不會要了他的命。
程博衍換好衣服下班的時候,感覺嗓子今天估計是緩不過來了,估計是有點兒要上火。
出診室的時候碰上劉大夫,他上前一步給攔住了:“給我顆喉糖。”
劉大夫自打上回身體出了點兒問題之後就變成了一個移動藥箱,雖然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