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
朝陽嘆口氣,指揮著人上前把韋爾用涼水澆醒。
意識一旦恢復,兩個手臂的疼痛幾乎跟著意識的復甦一起擁擠進大腦。
不是噩夢啊……
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滑,汗水混著剛被潑到身上的刺骨冷水,從額頭滴落到韋爾身邊的地面。有些液體順著額頭滑進眼睛裡,讓眼睛有些睜不開。
韋爾面色蒼白地晃晃腦袋,“……怎……麼?”
柺杖男沒有從韋爾的眼睛裡看到他想要看的那些讓他高興的負面情緒。有些不悅。
強行用棍子勾著韋爾的下巴迫使韋爾抬起頭來。
“小友……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是在小友看來?殺害親生父母的仇人並不重要?”
……
殺害?
他真的以為只是事故來著……
被系統徹底玩了的韋爾硬扯著嘴角笑著罵道“我……去特麼……的……的破……劇本……!”
男人聽不懂韋爾在說什麼。
從見到韋爾之後,他就覺得內心衝動地不停闡釋著它的些飢/渴。
有人的飢/渴需要水來解決,他只有用韋爾的驚恐絕望和憎恨才能緩解他心底裡的飢/渴。
可韋爾一直都是一張無所謂的臉。
不管韋爾的表情到底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男人都決心讓韋爾後悔。
“小韋爾……以前的事情你都已經忘了?”
不是……忘了,是……根本就不知道……啊!
韋爾垂頭,前額的頭髮散下來遮住眼睛。
沉默是最好的激怒對手的方式,儘管激怒對方並不是韋爾想的。
男人再無法保持那種強作出來的風度,再次揮動起手裡的柺杖。
硬木夾雜風聲呼呼抽過來。
第一下就砸中韋爾的腦袋。
韋爾做不得大的反擊,右耳被拐杖狠狠抽中。一棍之後,耳邊全都是刺耳雜音。周圍的聲音模糊了好多倍。感覺這世界都已經離他遠去了。
韋爾被抽倒,男人還不解恨。用手裡的棍子不停抽打韋爾的腦袋……臉……
“小韋爾……你忘了嗎?你忘了嗎!!!”
男人越罵聲音越大“如果……這一次我挖出你的眼睛……下次再見你會不會憑藉卻了一個眼珠的眼眶想起我來?”
朝陽被自己一向沉穩睿智的叔叔這種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男人舉起柺杖對準了躺在地上的韋爾真的要把對方眼珠挖出來的時候才著急抱住男人。
“叔叔!你醒醒,你醒醒,叔叔!”
男人瘋了一樣踢開朝陽,揮動著手裡的手杖就要插下去。
“他會死的!就這麼插下去韋爾會死的!他的作用不止是這樣的……叔叔你忘了嗎?用他制約韋氏……只要留他一條命就行!您要是不解恨的話,我叫他們把他拉下去挖下眼睛來給您帶上來……”
“不……我要親手挖下來……”
“你們傻站著幹什麼?”朝陽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發瘋一樣的瘸子,心知韋爾隨便怎麼對待,只要留一口氣就成,高喊著喊過來了另一邊的保鏢“帶下去,把眼睛挖出來!”
直到兩個人打起來,韋爾還是清醒的。
以前遇到這麼操蛋的事情,應該早就疼昏了吧?
男主角這硬體真他孃的不錯啊!
真不知道這時候是該幸福還是該哭。
耳朵一直在漲,韋爾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雙手不止用不上力氣,而且稍微碰觸就是鑽心的疼痛。
眼睛灰濛濛地因為進水和不能擦拭,看什麼都是模糊的。
可喪失了這些感官之後,韋爾的大腦開始漸漸清晰。
他們剛在所處的位置是西海的資料庫。
……為什麼那個男人會來這裡?這裡怎麼說都是韋氏的地盤。
是他們已經贏了?
還是皇甫錦把他們逼地只能蜷縮在這個地方?
看周圍守衛著急的樣子,應該是後一種。怪不得那個男人瘋了一樣,是想要和他魚死網破?
那是不是……只要他從這裡逃出去……就能獲救?
兩個人半拉半拖把韋爾帶到了下一層。
韋爾抬頭,被水泥堵上的房間已經炸開。藏機甲的那個房間完全暴露在外。可是視覺幻覺系統還在。那個是餘笑以防萬一加上的。
很可能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