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的腿要是真的不行了，你也不用為了什麼責任，乾脆的甩開我，誰都不欠誰。”

“我不……”

“季雲，我知道你是個很負責的人，可是如果只剩下責任，我受不了這種憐憫般的感情。”

“誰也不知道男人之間的愛情能持續多久。如果我做了手術，卻在我還沒有恢復的那段時間就被你厭煩，我覺得自己這麼大年紀，實在是太慘也太傻了。”

“……”

“季雲，我有多喜歡你你也該知道，我為你付出這麼多，無非是想和你享受這種你情我願。”

“……你在害怕。”季雲篤定的說。

“哈、我……”

“你什麼也不用怕，我說過了，我要和你過一輩子。我和媽媽都已經坦白了。”

“年齡都是狗屁，既然你也喜歡我，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手術你必須做。我求你相信我這一次。”

沈皓林沒有表態。

“好吧，我承認，一輩子的變數很多，但是我們也要相信下現在。而且拋開我們兩個的關係，這也是為你自己好。”

“如果到時候是你不愛我了，我也絕不會阻攔你離開。”

“……”

沈皓林笑了笑：“就你這本事，我才不是被你說動的呢！”

第２６章

沈皓林最終還是同意了手術。

等待手術的那幾天他心情一直不錯，季雲每天也變著花樣的給他做些吃的。送飯的時候兩人貧貧嘴，時間也很快過去了。

沈皓林手術的前一天，季雲回了一次酒吧，看到門上的還是掛著休業中的牌子，只是門上的電話號碼先是被劃掉改成李默的，後來又重新換成了季雲的。這幾天季雲也沒接到電話，想必李默也都通知了一些老主顧。只是他這樣準備周全的離開，卻一點資訊都沒有留下，著實讓人生疑。

季雲抱著試試的態度又撥了一次電話，不出意外的還是無法接通。

拿出馬克筆，季雲在門口的牌子上留下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默，回來聯絡我。”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李默給他聯絡，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了。

回到醫院，把自己拿來的護身符半強制的掛上沈皓林的脖子，沈皓林嘟囔著“上手術檯又不能帶”，握住玉石漸漸也沒再說話。

季雲捧著他的臉，輕輕在嘴唇吻了下：“一定會成功。”

沈皓林垂下眼睛依然沒說什麼。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層陰影，像個乖巧的洋娃娃。過了一會，又有些不自然的把季雲推開。……

居然害羞了——擅自得出這個結論的季雲心裡暖暖的。

手術順利的完成了。

之所以是順利不是成功，是因為沈皓林雖然如期回到病房並且沒有任何問題的甦醒，但是主治醫生十分誠實的告訴季雲，因為骨頭的錯位比較嚴重，已經出現了較大程度的磨損，現今只是把所有骨頭歸為原位，至於最後生長的情況如何，患者腿部能力會喪失多少，這都還無法斷言。

季雲心裡並沒有什麼惶恐，一如既往的感謝了醫師，便下樓去給沈皓林買粥。

——他不在乎。反正是要一輩子。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足夠他恢復成一個正常人。不過——為了讓沈皓林安心，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的好。

想著想著，季雲又開始苦笑——似乎自己的戀人，都逃不出腿部的損傷呢……季雲不信命，這個時候也不禁半認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克腿”這一類的屬性……總之沈皓林能夠接受手術，季雲就夠高興了。

沒有什麼大問題，過了一段時間就要出院了。季雲先下去把東西都放進車裡，上來的時候護士已經把柺杖放在了床邊。季雲剛準備去扶沈皓林下來，卻看到沈皓林盯著柺杖，臉上一種吞了蒼蠅的噁心表情。

季雲瞭然的笑笑：“我抱你下去？”

——想起之前帶橙子出門，都是自己抱出去的。

“你抱不動的。”沈皓林收回眼神，挑釁的看著季雲。

老實說，季雲也不是那麼有把握。和橙子可以堪稱嬌小的身軀比，沈皓林一個180的大男人，腿上還纏著厚厚的石膏，如果打橫抱下去的時候摔了，出醜是小，把他又傷到了怎麼辦？

想了想，季雲蹲下來，拍拍後背：“趴上來。”

“……”沈皓林繼續一副不舒服的表情，磨磨蹭蹭的挪動。

旁邊的小護士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