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什麼都沒聽到或是看到,杯子不見了
『當然在地上。』
接著想都沒想的他轉身離開窗邊,光囧著雙腳蹣跚地走到門口
『當然掉到地上了。』
他走到走廊,對著外頭的明亮燈光稍稍眨眨眼,小步小步地走過四號區的房間
『不是Pla…ake。』當他看見睡著的男護士Schmidt坐在監看的位置上時,輕輕地開口說,然後不受限制的繼續往前走
他真的好渴,好想要他的杯子回來,而且還要裝滿著…
『…水坑水。』
光腳踩著冰冷的樓梯,他現在有一點點焦慮,四周是那麼的安靜,而他是塔樓裡唯一的男人,他真的想要走快點
『快點、快點。』他邊說邊用相同的速度前進。右邊是出口
大門很厚重,開啟時會發出沉重的噪音,可是Randy努力推開它,躡手躡腳地走下石制的樓梯到外頭去
外面還在下雨,他著迷的仰望黑色的天空,好想要知道晚上的雨是從哪裡來的,因為他一片雲都看不到
打在臉上的雨水溼溼冷冷的,他張大嘴巴,伸出舌頭,好讓自己可以喝更多,可是沒多久他的脖子就開始痛,所以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他想要有自己的…
『…杯子。』
濺著水花的腳步踩在柏油路上走到了大門口,視線從頭至尾都盯著地板。經過大大的鐵門,踏上完全不同的石頭,上面有裂縫跟幾階樓梯,然後往下走就是黑色的馬路與粗粗的白色線條。他原本想大叫他的杯子,可是他不知道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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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e的心情很不好
今天在Babylon一點都不像原先計劃的那樣令人滿意。Mikey一直抱怨不重要的“交往問題”,然後他帶了個二流的trick回家,結果這個候補的帥哥卻變成名符其實的話匣子,因此Gale和他保持一步的距離,免得自己會把碎碎唸的乘客踢出車外
『然後他要我跟他走,就算我告訴過他幾千幾百次我有多討厭那該死的陶藝課。』坐在乘客座上,那位不具名的男人大咧咧的比手畫腳,厭惡地說,最後前額用力砰的一聲撞到前方的擋風玻璃,而Gale則試著將吉普車實時煞車
『媽的!』儘管Gale已完全失了神,卻仍聽見了那清晰明顯的衝擊聲
『該死的。』他的客人撫著疼痛的額頭,『該死的白痴。』才剛說完二十秒不到就推開車門,整個人完全毫無理智可言的跳出車外,『你他媽的是有什麼問題啊?是想殺了我們嗎?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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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dy試著站起來,地板又硬又溼,眼前明亮的光線刺痛他的眼,可是雙腳卻軟弱無力,還覺得有些暈眩。剛剛才有某種東西咬到他的肚子,結果現在到處都在痛,頭腦也重的嗡嗡作響。他真的好想要有他的…
『…書。』
Gale需要一點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他剛剛用力撞到方向盤,不過碰了碰疼痛的額頭,似乎並沒有流血
他的trick站在車子正前方,像個語無倫次的瘋子對著某個Gale看不見的人大聲咆哮
他閉上眼睛咒罵著,該死的,這原本應該是完美夜晚的完美結尾。他有點笨拙的推開門走下車,冰冷的雨滴不停打在身上,也平靜了他忿忿的表情
Gale慢慢地走過去,一眼就認出蜷縮在柏油路上保險桿前方的人。纖瘦、金髮加上顯而易見的微微困惑,正在找尋他的書,而不具名的trick則粗魯的想把他跩起來
『你是怎麼回事呀?是啞巴還是怎樣?!快滾開,否則我叫警察來。』
Randy全身僵硬著,開始哀哀叫,這個邪惡的男人好吵,他的書也不在這裡,每個地方又都痛痛,咬咬燙燙的
『天呀!』Gale在雨中眨眼,拉緊身上的夾克,把高聲尖叫的trick推到旁邊,『媽的,該死的白痴,他有可能受傷了!』
『誰在乎?這有病的傢伙笨到不會過馬路,他媽的白痴,原本會害死我們的。』
Gale彎下腰,小心的觸碰男孩的肩膀,『嘿!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他有嗎?Randy的目光自溼溼的柏油路上抬起,看著自己的手,手紅紅滑滑的,而且手指頭還那麼大聲的抽痛著,根本沒辦法控制。這種情形之前從來都沒發生過,好可怕,他的眼眶開始溼溼的
『沒關係,只是擦傷而已。』G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