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韓國人和一個泰國人。
我們平時很少交流,十月生進來的時候,我驚奇地發現那個害我頭破血流的小姑娘也在,她高興地向我做了自我介紹。她叫餘真,是個中國人,不過在日本生,在日本長,一句漢語都不會說。見到我嘴甜得要命,有事兒沒事兒的叫我先輩。我也挺滿足的。
餘真和程明光也是熟人了,我們三個沒課的時候就一起去泡泡圖書館,或者在學校裡玩會兒。
餘真自己不打工。我和程明光忙起來的時候,她也不來打擾,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餘真一大早就帶著程明光來敲我的門。
「早!」餘真最近被我們倆教了不少的漢語,最近打電話,和她媽媽說的時候,她媽差點兒哭出來。
「早啊!」我還穿著睡衣,把他們兩個讓進來。然後坐下,點了支菸。這玩意兒,我很少抽。只是困的時候拿出來,不過也沒什麼癮。
「走吧,小丫頭想去逛街。」程明光笑著說。
「噢。。。。。。好。我先去洗洗,你們坐會兒吧。」
餘真拿起我枕頭邊兒放的那張照片。那張兩個傻小子的照片兒。
程明光看看她,笑了笑說,這是他的彼氏(男朋友)。
餘真笑了笑仔細地看著照片上的我。
我換好了衣服,從衛衣間出來,看到他們在看我的照片。也笑了一下。
餘真放下照片,輕聲在程明光耳邊說了句話,程明光笑著點了點頭。
我笑笑:「是不是誇我帥呢。現在是不行嘍。」說著我指了指頭上的疤。
「沒有。現在更好看了。」程明光笑了笑。
「咱們照相去吧!」餘真提議。
我突然間想起來到了日本這麼久。還沒照過相,是要照些相片兒了。得讓家裡人知道我還活著。
我們上了街,先是買了兩件衣服,逛了逛商店,餘真又拉著我們倆從大頭貼那兒照了兩張相。
我跑到書店買了本兒本週的「TIMES」拿著到家,叫上程明光和餘真,一起拍照。先是自己拿著叫IMES照了一張,背景是一面兒白,然後摟著餘真照了一張,餘真挺美的,輕輕親著我的臉擺了個POSE。然後又和程明光照了一張,我可不能跟他太親密了,那B現在腦子裡想是什麼我還不知道呢。
最後我們三個把相機擺好了來了個合影,晚上我們做好了飯。餘真挺勞動女的,幫前幫後,吃過之後,倆人走了,我開啟電腦,想把照片給家裡發過去。
左思右想。我拿起手機打了三個電話。
電話一是給我在法國留學的鐵桿兒室友打的,電話二是給我在加拿大教中文的姐妹兒打的,電話三是給我在香港賺大錢的班長打的。電話兒的內容都一樣,我一會兒要給你們發郵件,裡邊兒是一張照片兒,希望你們今天晚上十點整(東京時間)轉發到艾菲的郵箱裡。然後立刻刪除。
那仨人一口答應。
發完之後,我就睡了。
唐彬還纏著艾菲幫他想那鑼的問題,最近已無心工作了。樸正歡和蘇怡也死掙著,第一筆生意算是成了,小掙了一筆,樸正歡又聯絡了一筆鹹菜買賣,往韓國送。這筆要成了,以後就能每個月發貨了。正在這節骨眼兒,唐彬卻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破鑼的身上。艾菲坐在他們的「公司」裡看著三個破鑼,實在想不出來,沒事兒幹,開啟了郵箱。
「郵件!」她一驚,「不會是齊書白吧,這世界上還有人給我發郵件。」她自己唸叨著。
唐彬覺得總這樣兒也不成,就先把鑼放下,和那倆人一起忙活起來。
「唐彬!樂直的照片!」艾菲驚叫。
那仨人一聽,樸正歡也不翻譯合同了,蘇怡也不算賬了,唐彬也不做表兒了,一塊兒跑過來,第一封郵件開啟,我穿著白T恤,站在一面兒白的背景前邊兒,拿著《時代週刊》。
「我靠!怎麼像被人綁架了!」樸正歡大叫一聲。
唐彬看了一眼雜誌:「那是這個禮拜的雜誌!他頭髮長了,瘦了。」
「就這一張??」蘇怡問。
「還有兩封呢。」艾菲高興地把這封關了,開啟第二兒封,裡邊兒是我們三個的合影,我站在中間,餘真和程明光站在我兩邊兒,照得跟文化大革命塞的。
「。。。。。。這些都是誰啊?」艾菲腦子不太靈光了,「你們認識嗎?」
「你是他姐姐你都不認識,我們怎麼會認識啊!」樸正歡喊了一句,「快開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