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指著程恩的鼻子,大罵程恩狼心狗肺,豬狗不如,是一個謀奪她姐姐財產,和弟弟爭奪家財的狼崽子。叔叔看過之後,發出和阿姨一樣的語氣指責,就差程恩承認了。
“那是媽媽寫的,不是哥哥寫的,你們為什麼不相信哥哥的話?”
“小歡,你還小,不知道披著狼皮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惡毒心腸?我們是在保護你,不能讓大哥唯一的孩子落入狼手,今天他休想騙過我們,他才是最有心計的人,騙了大嫂,騙過所有人的目光,讓大家相信他是一個乖巧的人,他的狼尾巴就要露出來了。我們一定要保護大哥大嫂的財產,把這個包藏禍心的傢伙踢出程家的大門。”
有了共同的敵人,阿姨和叔叔從斗的眼紅的敵人變成好盟友,一致對外,面向程恩,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所有惡毒的話都出來了。
程恩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媽媽,你雖然料事如神,可是,你沒有想到他們會說這些話,他們說你的遺囑是假冒的,我應該怎麼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弟弟?你教教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包藏禍心?披著狼皮的人?這兩句話,說的不就是二位嗎?何必把自己的稱號加註在別人身上,那多不公平,人家不告你誹謗,就很仁慈了。”
在靈堂吵鬧的厲害的人們突然轉過身,這些冷淡的諷刺是誰說的?那些來弔唁的人,在一旁看好戲的人也都轉過身,這是誰?又有人加入戰團了嗎?
百口莫辯的程恩一直的再否認,臉都紅透了,他說不過那兩張嘴,又反駁不了他們的話,滿肚子的委屈倒不出來,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雖然這個時候不是他哭的時候,不能被他們抓到絲毫的破綻,可是,滿堂的人,都在抱著看好戲的眼神在看著,沒有一個人幫幫他,小歡抱緊他的大腿,他要和這兩個人爭辯,還要保護弟弟,不能讓他們之間的人突然間搶走小歡,他感到孤單,人單力薄,深深地力不從心。
突然間傳來的聲音,讓程恩有了力量,今天和這些親戚作戰的,不止有他自己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門口。
一個身穿黑色喪服的戴眼鏡的一個小夥子,眼神很冷,唇邊的諷刺性笑容就像是一把鋼刀,轉向誰誰就感到脊背陰冷,看樣子,和程恩差不多的年紀,但是那氣勢絕對不是十幾歲孩子應該有的,傲傲的,冷冷的,看著這座靈堂的所有人,對程恩面前還在抬著手的阿姨叔叔冷哼一聲,但是,在看向小臉通紅的程恩時,那冷淡的眼神有一絲的溫暖。目光向下,看向抱著程恩大腿的小鬼,從嘴裡跑出一個字,切。
男孩的背後跟著一個戴眼鏡的成熟男子,手裡提著公文包,西裝領帶,中規中矩得就像是去談判。
身穿黑色喪服,那就是這個家的親戚,可是,這個男孩是誰家的小孩?還是程恩的朋友?怎麼沒有見過?這麼正式的喪服,一定是和他們很親的人,這個男孩到底是誰?
這就是縮小版的孟家,他家不至於為了一棟別墅大打出手,可是,各個母親之間,所有的家族爭奪,就像這樣,為了錢,所有人都是粗俗,卑鄙的,才不管是不是手足兄弟,是不是至交好友,只要危害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是敵人。
只不過,他們家會在暗地裡你爭我奪,培植勢力,增加自己的奪勝能力,不會在老爺子面前吵鬧起來,老爺子雖然知道他們在暗地裡的手腳,也很期待他們會怎麼爭搶,但是,絕對不能讓記者發現他們爭搶得一面,有動作,暗地裡進行,那就有些高手過招了,誰像這個屋子裡的人,不知道醜陋得一面都被人看見了嗎?還有臉走出這裡嗎?為了錢,丟人都不計較了。
小鬼,要不是為了你,他能受這種屈辱嗎?還抱著他的大腿,要不是顧及你,他早就離開這了。
舉步走向程恩,在程恩面前站定,眼神變得火熱,那不是火熱了,是熊熊大火。
走進了就看見程恩臉上的傷口,唇角裂開了,半邊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孝服上,胸口的正中間,還印著一個男人的腳印,他媽的,這是誰幹的?只不過晚來一步,程恩就被打了嗎?
剋制自己的手不要附上程恩的臉頰,他們剛剛認識,不能唐突了程恩,他從昨天的資料上就瞭解了,程恩是一個內向的男孩,需要慢慢培養感情。
那就,先從朋友做起吧。
“程恩,我來晚了。”
晚了,是晚了,和那個別墅的主人簽約,晚了半小時。
“你…”
程恩搜尋著記憶,他不記得有這個朋友啊,是他的小學同學?或者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