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常廷的身體,只有方容最瞭解。他的病情,也只有方家的條件,能夠接受。若是能夠達到目的,與誰合作不是合作?這兩者之間,一定要有什麼關係嗎?
簡常廷的生命,他所要求的,永遠是絕對的純粹。他和程子男這樣的灰色地帶,不一樣。在簡常廷的世界裡,愛恨分明,他清楚的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而程子男……
正如他自己所言: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幫了一個人,不代表他們之間就有友誼,而願意合作,或許只是為了共同的目的與利益。只要成功了,透過誰並不重要。
就像是既然吃到了雞蛋,還要去要求那隻母雞姓誰名誰做什麼?
所以說,簡常廷與程子男,他們從一開始,就有了分歧。他們生命的交匯,也終究會因為他們的不同,而再一次發生改變。
程子男那一天的走出家門,便一直沒有再回來。
“寶貝,你吃癟了?”程伯男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著程子男悶悶不樂,卻還不忘湊上一腳,“現在知道哥哥我好了吧?”
“別煩我。”程子男扯回了自己的胳膊,兩張七分相似的面孔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同。他有時候真是恨得牙癢癢,為什麼這個人比自己早落地了幾分鐘,就成了他所謂的大哥?
頭疼。
一邊觀察他們很久了的男人,一扭一扭走了過來,長長的指甲打上了程子男的肩膀:“帥哥,和男朋友過來的?”
“放屁!”程子男一用勁,便將那人的胳膊險些甩成了脫臼,他將旁邊緊緊貼住自己的臉一拳打歪,又指了指自己的,發狠道,“眼瞎了嗎?有長這麼像的情侶麼?”
程伯男捱了一拳,卻還是笑出了眼淚。他“哎喲喲”的叫著,蹭向程子男:“看,別人都覺得我們是一對。”
“死遠一點!”他的心情,實在是不好,“你要不是我哥哥,早把你的爪子給剁了!”
“好吧。”程伯男泱泱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看向身邊的程子男,抽出一根菸藉著手邊的火點著,“既然這麼沒興趣,我們就來談談你那個寶貝吧。”
程子男抬頭:“你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不肯說,哥哥我也很頭疼啊……”他假裝揉揉腦袋,眯著眼睛看他,“爸爸也知道他的存在了,你也曉得,想帶程序家的人,身家背景自然重要,這一次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這個用不著你們煩心。”
“火氣別那麼大啊,有沒有興趣看看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抽出的紙,在程子男的眼前一晃,又被收了回去,“還是,你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
身邊的人,都知趣的退了下去。程子男也坐直了身體,看著他的大哥:“不愧是我哥哥,在這裡風花雪月,還不忘從我身邊打探訊息,訊息滿意嗎?”
“恩……比較滿意。”程伯男用煙點了點手裡的紙上,一陣青煙,紙上出現了幾個燒糊的洞,“我只是好奇,這件事情若是讓簡常廷知道了,你當如何?”
程子男的臉色,變了一變,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他端起茶壺給程伯男倒了一杯茶,很肯定的微笑:“這種玩笑,不好笑。”
重病
程子男沒有回家的日子裡,幾乎都在程伯男那裡混過。
知道自己的弟弟討厭女人,程伯男也很自覺的不將那些花花草草的往家帶。只是每次他要向自己的兄弟表示親熱之情的時候,總換回一個毫不留情的拳頭。
下人們看著這個從來都被女人們圍著的風流大少爺,一邊挨拳頭,一邊笑嘻嘻的往一個房間裡鑽,都覺得生命果然無常,世間什麼樣的奇珍異獸都有。
簡常廷,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也過得很是清閒。有足夠的錢,每一天上街去買菜,回來後自己吃一頓,再稍微打掃一下房間,世間倒也過得飛快。只是當他一個人躺在那張巨大無比的床上時,他才有些懷念那種烤人的溫度。
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大房子,還是有些寂寞的。
可就是這樣,原本就已經很瘦的他,越發的皮包骨頭起來,以至於他重新出現在辦公室裡時,前臺的小妹,都認不出他來了。
“簡?天!你是簡先生?”她詫異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簡常廷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麼鬼模樣。
他尷尬的笑了一笑,躲進了茶水間。
聽同事們議論,自己這個程總身邊的小情人,算是失寵了。而程子男,也好幾天沒有在辦公室裡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