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在哪裡呢?我受父親之託,過來看你,你人呢?”
“你……來看我?”程子男大吃一驚,等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後,猛然起身,“你是說……你過來了?”
“是啊,我來看看弟弟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嘛。”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裡,程伯男的聲音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扁舟,忽重忽輕,“聽封耀威那個騷狐狸說,你這裡的生活豐富多彩,還有滋有味?還不趕緊過來招呼你哥哥?”
“哥……”程子男哭笑不得,“他的話你也信?”
“信也行,不信也罷,我數三二一,你馬上過來。”
還是這種性格,真是一點沒變。程子男遲疑的看了一眼依舊亮著的紅燈,還有坐在一邊的方容,壓低了聲音回絕道:“不行,我這裡有事。”
“有——事?”真是和騷狐狸在一起呆久了,連說話都帶上一股子騷味,程伯男拉長了聲音,明顯不信,“別是藏了什麼美人吧?”
“你知道我討厭女人。”
“是是是,可誰也沒說,這美人不能是男人啊?子男,老實說,是不是那個叫簡常廷的纏住了你,不讓你過來?”
連簡常廷都知道?程子男大吃一驚。看來這一次程伯男前來,是做足了功課的。他的聲音驀然冷淡:“這也是騷狐狸告訴你的?”
“哎喲,別和哥哥這麼嚴肅嘛,嚇死哥哥了。”程家大公子程伯男,永遠放浪形骸,沒個正行,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在花花世界裡暢遊一把,過足他的臉蛋癮,一聽程子男的聲音不對,他見好就收,“好好好,你有事,你忙,陪著佳人,連我這個一把年紀的老哥哥也不要了,我……我傷心啊……”
“哪涼快上哪去。”程子□本不為所動,直接收了訊號,也不顧那頭悽悽慘慘的哀嚎。
他程伯男會沒處去?鬼才相信!
不過這不早不晚的,程家會派了大公子來此,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說,正如程伯男自己所言那般,只是過來湊熱鬧的?
這不正常人的思維,還真得按照不正常的去想。和騷狐狸混成一團的人,也定是個一身騷味的。
簡常廷醒來的時候,空空的屋子裡,沒有人。
這還是他的房間,這麼說,程子男又將他從醫院裡帶回來了?
簡常廷痛恨醫院,小病小痛的不願意去,就連大病大傷的,也是能逃就逃。現在睜眼就在熟悉的地方,讓他有一種安全感。
房門被推開,程子男拿著藥碗進來,見簡常廷醒了,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把它喝了。”
簡常廷也不羅嗦,就著他的手,將碗裡的液體喝了一個底朝天。難得的乖順,倒讓程子男吃了一驚。愣了半天,訕訕的收回了手。
“我哥來了。”他突然說道,“這幾天怕是不能陪你那麼多時間,他……很難纏。”
豈止難纏?要不是那張七分相似的臉,怕是路人都要以為他哥兩玩的是短袖了!
簡常廷“恩”了一聲。他的精神還有些恍惚。
“不要亂想。”程子男依著他坐下,摸了一下他的頭髮,“醫生叫你多休息。”
“哦。”依舊是一個字的回答。
頭疼,他一下子就想起昏迷的事情了。
俞浩波,他,程子男,利用。
頭像被迫一下子塞入了很多資訊一般,疼的他快要裂開了。
簡常廷獨自白了一張臉,向裡倒下,不想說話,也不想再動。程子男只道他是要休息,便熄了燈,收拾了東西,帶門離開。
黑暗裡,簡常廷還是睡不著。
俞浩波說的話裡,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他真的又一次被利用了?真的是他害死了俞浩波?
雖然他也可惡,但這條人命,卻是他間接逼死的。
想到這裡,簡常廷又開始如坐針氈。冒出的汗水,一點一點打溼了他的後背,黑夜中,也彷彿有一個黑影,向著他慢慢逼近。那張看了十年,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的臉,突然冒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伸出雙手想要掐他的脖子,口中不斷的叫嚷:“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他掙扎,他逃脫,最後甚至忍無可忍的還擊,以暴制暴,可那人,似幻非幻,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他。簡常廷心中一悸,睜開了雙眼。
程子男坐在他的面前,扭開的檯燈照亮了彼此的臉。他的手摸上了簡常廷的臉,表情有些沉重,又有些複雜:“你的心裡,到底在壓抑著什麼?出了這麼多汗?”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