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作為一名警方人員,展毅應該毫不猶豫的趁此機會解決這個罪徒,但是心底絲絲理智卻在告知展毅,落井下石這種手段絕不妥當,雖然明確知道只要可以解決掉對手,可以不管任何手段,甚至是卑劣的,可展毅做不到。
解決面前這個人是遲早之事,就算是解決他也要光明正大的解決。
還有一點就是,他不能拿彼得的命作為籌碼。
權衡再三,展毅壓抑住心中所有負面情緒,跟著歐寒離開了這個房間。
跟隨歐寒前行之時,周成的手下一直在尋找歐寒蹤跡,站在螺旋形樓梯隱秘一角遙遙相望,耳邊除之能聽到別墅外明顯的喧囂和槍聲外,還有警車的鳴笛聲。
警車鳴笛聲不斷縈繞耳際,透露給展毅隱約答案。種種一切都能讓展毅猜到警方應該已經找到何種線索,於此抓獲歐氏頭目,更為巧合的是,周成這隻老狐狸也會在其中,兩方勢力正面相對,戰火交鋒必定是免不了的。
果然,趁亂與歐寒跑出別墅時,展毅看到眾多武警中間站著一人鎮定的做著指揮。
那人,正是王國峰。
歐寒看到王國峰後,表情一暗,隨後不停開槍掃射衝上來的周成手下,下一刻,他迅速拉著展毅往前跑。轉身又朝前方開了一槍,那槍口正遙遙對著陸南書,可惜那一槍終究沒有打中陸南書。
展毅來不及思索太多已經被歐寒帶遠了兩方交戰的範圍內。
就在歐寒最後一槍響的瞬間,王國峰下意識朝音源看,隨之表情一凝,神情中隱露驚訝,再想叫住跑遠的人影已經來不及。
“展毅,你還活著……”
老者欣喜惆悵的低喃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隨即無蹤。
別墅所在是郊區。
方圓百里全部是人跡罕至的森林小道,像一座龐大的迷宮一般。
展毅一直跟著歐寒向森林深處跑,就算跑得多快,身後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追逐。
大概跑了十幾分鍾,才隱隱感覺甩掉了追逐者。
許是跑的太急,歐寒體力不支,隨即腳下不注意一絆,整個身體向前傾倒,下一刻,身邊一雙有力的雙手及時的架住他,令這一跤沒有摔下。
歐寒心裡一突,並未想到身旁的男人會扶自己。
他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眼中帶著絲絲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喜悅,只是,熱情的視線看到的終究是男人表情冷漠的態度。
“毅哥,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
這話很輕,想是某種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自我催眠。
展毅攙扶著他,減緩了腳下的步伐,目視前方道;“你心裡的執念會徹底毀了你,趁沒淪入萬劫不復之前,醒醒吧。還有,”
展毅回頭看他;“我沒有趁機一併殺了你,跟所謂感情沒有關係,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在七年前結束了,你的命得留給法庭以及那些被你迫害身亡的人,回去接受法律制裁才是你最好的結果。”
說話間,兩人前方的路竟沒有了。
放眼望去,兩人腳下所站的地方是一座小型懸崖,崖壁之下是一片浪潮起伏的巨大湖泊,月光下,泛著縷縷波光……
歐寒若有所思的望著幾步之遙的峭壁,不禁低低笑了。“萬劫不復?現在,我何嘗不是已經萬劫不復……”
低嘆寂寥。
風吹過,拂曳起歐寒額邊的碎髮,月光照在他的面上,朦朧氤氳出男人眼底一閃即使的悲傷。
“展毅,我寧可你騙騙我。”
寂靜,
對方沒有回應他。
至此,歐寒唇邊的笑容慢慢變苦;“我從來沒後悔過,為你做的一切一件都不曾後悔,哪怕讓你恨我。你剛才說,我的執念會徹底毀了自己,但是,我卻想告訴你,我不怕被毀滅,也不怕死,我怕的是生不如死,看得見你卻觸不到你,這種滋味比死更痛苦,你懂嗎?你不會懂,永遠不會……執念,什麼是執念,你就是我的執念,放棄執念,就是放棄你,很遺憾,我真的做不到。除非,這份執念伴隨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亡。”
區別於以往的每一次激動、充滿敵意,這一次心卻尤為平靜了下來。
平靜的可以思考曾經不願去思考的事。
展毅心裡此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百味雜陳來形容且綽綽有餘。傷懷,覺得面前這個人痴的無藥可救之外,還有一份對對方感情的感謝,即使那份愛令人痛苦不堪。
每個人生下來都不能令看見你的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