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過多便是其中一個意外。
因為掌握的情報有誤,突發狀況出現,敵人人數翻倍,僅憑一隊先行趕到的武警特警,無異於以寡敵眾,很快便陷入了劣勢,儘管在中途突擊小隊及時趕到助其脫險,亦也是一時而已。
劍拔弩張之下,兩方展開了激戰。
武警及突擊小隊以退為進,防守之餘發起著反擊,此時此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等到上級調動的第二隊支援趕來。
可惜,最後有心躲過的結果依舊未曾躲過。
敵人的一顆炸彈就輕鬆的結束了那場戰鬥。這個結果或許對於警方而言並不是太好,但除此之外,有一件事卻是令展毅感到懊惱過後又稍稍感到少許欣慰,那就是關鍵時刻他完成了他的任務,成功在暗處狙殺了那名東突恐怖分子……
至少有些人不是白白犧牲……
跟隨展毅一起執行這次任務的除去幾名關係要好的戰友外,還有一位就是現下身受重傷的陳二虎。
他原本是個性格淳樸的農家漢,如果不是四年前機緣巧合當了兵,加入特種部隊,或許現在的他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民,當然,若是沒有天生的天簌及素質,他不可能從眾多士兵中被選□、
他的天賦就是狙擊技術高超,
這一點,連特種部隊的其他精英也一致認同。
更因為他性格淳樸,甚至是帶些傻氣的感覺讓他在特戰旅中人緣很好,尤其是和展毅。展毅身為老兵,許多時候都非常關照這名傻傻的青年,他覺得陳二虎身上的淳樸氣質很難得,所以,和他的關係就更好些。
以致這一次的危難關頭,他做不到拋下那名青年獨自離開。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他無法做到丟下任何一個生命,因為,那些是他的戰友、兄弟,倘若換做其他人,展毅同樣會不做猶豫的帶著他逃出險境。
只是,此時除了他與陳二虎,已經沒有了其他人……
聽著展毅獨特的激勵,陳二虎虛弱的笑了笑;“別人不瞭解俺,你還不瞭解俺嗎?俺……俺什麼時候認過慫,呵……”、
展毅顛了下背上的人,以免他滑下去,順前者這句話,他說;“那最好!你得留著這條命回去!”揹著陳二虎走了一段路,展毅停在了一塊巨石旁,他小心的將背上的男人放下,然後四下觀望了一圈樹林。
“休息一下吧。”
觸目所及,依舊是森羅永珍般的森林地帶,綠色,除了綠色什麼也看不到。前路未知,他們可以活著回去嗎?
打消掉這樣這樣影響意志的疑惑,展毅背靠樹樁緩緩滑坐到地上,腿上那刺骨的疼痛不減反增,劇痛一下比一下強烈。循著疼痛的源頭,展毅低頭,去看那條受傷的腿。
自展毅淡然的目光看去,那條受傷的左腿鮮血源源不斷的從昏黃骯髒的布條內溢位來。
經過五天四夜的缺少治療,再加上熱帶的溼氣侵襲,從那條受傷的左腿上,展毅可以隱隱約約聞到腐臭的異味。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條腿的傷口有了腐爛的跡象……
要是這樣拖下去,百害而無一利。暗自沉默片刻,展毅掙扎著伸手從外衣口袋內拿出一柄隨身匕首。這是每一個特種兵都應必備的東西,沒想到還沒等用它取了敵人的性命,反倒要先用在自己身上。
思及此,他不由淡淡嗤笑一聲。
笑容散去,展毅未持匕首的手忍著劇痛利落的摘下了包裹在腿部傷口的布條。就如同展毅預料到的,傷口邊緣已經出現了腐爛,黃褐色的膿水摻雜這血液蜿蜒流下,於此,一股更加清晰的異味同布條截開的一瞬竄入鼻腔。
不再細看,展毅舉起匕首,對著傷口刺了下去——
痛,劇痛!比之前千百倍的痛猛烈襲上!
展毅冷冷的倒抽幾口氣,頭上的青筋都被強烈忍耐的後勁爆出,縱然如此,他還是不吭一聲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點一點將傷口邊緣的腐肉割下來。
這是展毅眼下唯的一選擇。
不將腐肉割去,就會有感染的風險,那將是致命的。
割去腐肉的過程是煎熬而緩慢的,這期間,大片的汗水像暴雨一樣滿布上了展毅的額頭、脖頸。
另一邊半昏半迷的陳二虎見展毅這樣做,起初臉上出現了驚詫的神情,但隨即又被無奈掩去,儼然,他亦知道展毅這種極端的方法是為了保命,他只能無聲的看著。
許久,割去腐肉的煎熬終於結束,展毅將匕首咬在嘴中,忍著一波波的痛疼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