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爆了出來,說他那裡還有三年前和吳林對話的錄音,越是怕死的人越會活得小心翼翼,吳林絕不會想到他這個無能窩囊的大哥還會留下他的罪證。”
“你讓吳森照吳林的吩咐留下錄音是為了讓吳林掉以輕心?”
邱悅點了點頭,“即使我有吳林放火的證據也不能證明三年前竊取意榮資料的就是他,我不能讓蔣翼白白坐牢,他頭上還頂著商業罪犯的頭銜。”邱悅接著道:“三年前我就發現公司有一個對外交易的戶頭很奇怪,當時為了還蔣翼一個清白我查了很久,終於被我找到了那部分資料,誰知道卻被火燒得一乾二淨,但那個賬戶我不會忘。如果當年出賣公司的是吳林,那麼他手上一定有那個交易賬戶,而且這個賬戶上應該還有一大筆錢,就是當年他從公司拿走的那一部分。我調查過吳林這幾年的收支情況,並沒有那個賬戶的資訊,也就是說那筆錢他沒有動,連那個賬戶他都沒有動過。”
傅臨昇靜靜看著他,接著他的話說到:“所以你讓他以為他贏了,讓這件案子看起來毫無勝算?”
“而且還向他表現出想要逃避無法面對的樣子,吳林早就想走,這時候機會剛剛好,要在國外重新開始,那筆錢他就不得不動。”邱悅神色平淡。
“一旦他動了這筆錢,三年前丟失的款項也就再也藏不住了。”
“是。”邱悅緩緩點頭,“徐彬雖然在吳林身邊好幾年,但吳林並不是一開始就信任他,他一直有所保留,直到王家出事,徐彬在其中起了大作用,吳林才漸漸願意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他。”從那個時候起,吳林就徹底失敗了。“放火,蓄意殺人,盜竊公司資料,轉移公司資產,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明明白白的證據。”邱悅緩緩閉上眼睛,說完這些他終於不笑了,長久以來的疲憊在臉上一點點顯露出來。
傅臨昇看了他很久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這些不管是哪一步出了錯,你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有。我想過。”他想過一切最壞的可能,包括和傅臨昇翻臉。
“即使是那樣,你還是義無返顧,為了報仇?”
邱悅淡淡笑了,“是,為了報仇。”他眼中的漠然和晦澀幾乎要溢位來,“我並不比吳林好多少,一樣自私一樣狡猾一樣利用身邊的人,除了不會放火,他會做的我都做了。”
“我知道。”傅臨昇平靜地開口。
“你說什麼?”邱悅轉過頭,面向他。
“我說我知道,在你酒醉醒來的那天,我接到傅臨裕出事的訊息,我就知道了。”
“所以?”
傅臨昇專注地看著邱悅,彷彿要看到他眼底深處掩藏的東西,“利用不利用都無所謂,邱悅你只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人。”
邱悅愣了愣,眼神中有什麼東西劇烈地湧動了一下,他沒有開口,傅臨昇卻已經淡淡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傅臨昇扯住他的衣領,和他交換了一個溫柔至極的吻,“至少你需要我。”
65
邱悅睡了半個月以來最好的一覺;沒有做夢沒有中途醒來沒有輾轉反側;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整個人像是從長久的疲憊中緩和下來;他從床上坐起身,狀態很輕鬆;睡在旁邊的人早就起床了,邱悅光著上身只穿著長褲拖鞋出了臥室。
環顧一圈;客廳和廚房裡都沒有人,連書房都是空著的,邱悅慢悠悠地走到琴房門口隱隱聽到裡面傳來音樂聲;因為隔音效果太好,貼著門才有細微的動靜,他輕輕旋轉把手,門開啟了一條縫,鋼琴的聲音就從裡面傾瀉出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不過穿了一件居家的休閒衫,腳上同樣踩著拖鞋,彈琴的樣子卻彷彿身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在手指的躍動中奏出輕盈的曲調,配合著晨光中男人的背影,簡直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畫面。
邱悅靠在門邊笑了起來,靜靜看著男人,一直到他把整首曲子彈完才發出聲響。
傅臨昇回過頭看著他,挑了挑眉,“起來了?”
邱悅抱著胳膊微笑,“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一大早起來彈琴不像是傅臨昇平時喜歡乾的事情,多數時候他會做好早餐泡好咖啡在餐桌邊看早上的財經報道,要不是知道他今天不會出門邱悅甚至不會跑到琴房來看,誰知道居然有這種驚喜。
“想起來很久都沒有碰琴了,突然有了興致,你呢,要不要一起來試試?”邱悅也是會彈琴的而且技術不錯,傅臨昇出聲邀請,誰知道對方卻擺了擺手,“剛剛聽你彈了一首我就不班門弄斧了。”雖然這麼說邱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