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腳琳了盆涼水,對他的興趣瞬間降了一大截,甚至隱隱約約有了股排斥,也許旁人會覺得很好笑,但王逸鳴確實僅僅因為一個名字就絕了跟那個Jack繼續糾纏下去的心,就算只是同名同姓,他也不願在同一個名字上花費雙倍的時間。
王逸鳴回過頭重新看著臺上,吳林還在上面優雅地拉著小提琴,他的姿勢非常漂亮,側壓琴身的動作讓他的脖子從衣領中顯露出來,皙白又脆弱,好像輕輕一折就會斷掉,讓人憐惜的同時又忍不住生出肆虐的慾望。
王逸鳴開口對賀興說:“Jack qiu的事情不用查了。”
賀興沒有問原因,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開口反而成了贅語。
吳林演奏完畢,賓客們自動鼓起掌,王逸鳴放下手中的酒杯親自迎上去,在王逸鳴下臺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短暫的擁抱,這動作十分親暱,讓周圍的人忍不住驚訝起來。
王逸鳴和吳林的關係在海城無人不知,但國內畢竟還沒有完全承認同性婚姻的合法,也有許多人對此是極為排斥的,王逸鳴和吳林在公眾場合也從來不會有太過逾越的動作,沒想到這一次王逸鳴完全沒了顧忌,不僅大大方方地抱了一下吳林,還在分開前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有年紀大的看不過眼的長輩忍不住說一句:“傷風敗俗。”卻被年輕人的鼓掌聲壓了下去,兩個人公然牽著手走下了小舞臺。
吳林心底詫異王逸鳴突然改變的態度,之前王逸鳴還冷冷淡淡的,不過是分開了一會兒上臺演奏了一首曲子,王逸鳴就變了,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王逸鳴連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溫存。
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因,吳林的心情卻好了起來,他緊挨著王逸鳴,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又盛了幾分。
“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王逸鳴握著他的手,拉著他往餐飲區走。
“之前還不餓的,結果上了臺又下來,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那我們去吃點東西,要是覺得這裡的東西不好吃,待會兒我們提前離開出去吃,反正宴會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樣好嗎?”吳林的語氣有幾分猶豫又有幾分躍躍欲試,他興奮地看著王逸鳴,眼神亮晶晶的。
王逸鳴笑了,伸手理順他耳邊敲起得一撮頭髮,“當然沒問題。”
兩個人親暱耳語的樣子盡入眼間,傅臨昇端著酒杯微抿了一口,然後才抬起頭輕笑了一下,對身邊人道:“遊戲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啊!”他的聲音裡有幾分感嘆,更多的卻是看好戲的意思。
邱悅端著酒杯站在他身邊,他晃動了一下酒杯,看著酒液在燈光的照射下變化著色澤:“每個遊戲都有一定要過得關卡,有了第一個就要有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如果進行得太順利,遊戲就會提早結束。”
“如果在遇到關卡的時候就放棄了呢?攻略的路線不止一條,大可以原路返回。”
邱悅揚了揚眉,喝了口酒,酒水的味道在舌尖炸開,滋潤著味蕾,他笑了笑,“後路已經斷了,除了往前走別無選擇。”
傅臨昇搭著他的肩膀,臉上笑的十分囂張,他露於人外的部分總是激烈而又張狂的,和邱悅說話的語氣卻跟他的表情截然相反,冷凝中露出一股玩笑的意味,“你篤定你會是最後的贏家?”
“當然。”邱悅答的理所當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且……”他看了眼想攜走遠的王逸鳴和吳林,“組隊模式已經有了裂痕,要做的不過是趁虛而入,逐一擊破。”
傅臨昇低聲笑起來,“不愧是遊戲高手。”
“承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既是遊戲又不僅僅只是遊戲。
傅臨昇察覺到周圍那些人隱晦地注視,輕笑著把頭靠到邱悅的肩膀上,果然,議論聲大了起來,“在美國的時候你故意讓爺爺重新取了邱悅的名字就是為了今天?”
邱悅知道王逸鳴和賀興的關係,也知道賀興認識他,又在之前驗證了王逸鳴對他的興趣,他今天和傅家人一起來參加宴會就是知道那兩個人一定會出現在這裡,他要透過賀興的嘴把他的名字告訴王逸鳴,至於王逸鳴的反應和他曾經料想的分毫不差。
所有的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如果一開始王逸鳴對他的興趣建立在一時的意動之上,那麼經過這一次,那些意動就會徹底沉寂下來,等到王逸鳴重新燃起興趣,這些之前的情緒就會成倍地爆發出來,那時候就不僅僅是意動那麼簡單了。
邱悅深知,一種情緒到了極致就是拐點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