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了之後,秦月明徘徊在監護室外面,透過大玻璃凝視著兒子沉沉睡去的小臉,想到他小小年紀就經歷了生死考驗,而且還有更加嚴峻的考驗還在後面等著……終於,無法遏制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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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明去醫院外面買了飯菜才又坐了電梯上去。
魏東流靠坐在病床上,側著身體,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機上的綜藝節目。
秦月明進來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量體溫,抽出來看了度數,笑著說:“體溫正常。”
魏東流歪了歪嘴巴,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痞痞的神態和以前一樣,叫秦月明恍然有時光倒流的錯覺,似乎還在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他還是他,他也還是他,他們不曾分離過……
護士出去了之後,魏東流才說:“孩子的情況怎麼樣?沒有危險了吧?”
秦月明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觀察著,這一次,”他頓了一下,凝視著他,眼裡是濃郁的溫情,“謝謝你!”
魏東流眉毛一挑,語帶戲謔地說:“你不是說是我兒子的嗎?既然是我兒子,我盡全力是應該的。”說完,他眼睛定定地看著秦月明,意圖很明顯:“你這一回該把實情告訴我了吧?”
秦月明留意到旁邊的病床上有一對男女,像是大學生,女孩子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輸液管,男孩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削了個蘋果,分成一牙一牙的,餵給女孩子吃,女孩子似乎有些羞澀,偏頭欲躲,最後還是拗不過男友,張嘴吃了,卻只咬了一半,男孩就把剩下的半塊吃了,又叉一塊新的來喂,兩人完全是一副你儂我儂的小情侶情態,羨煞旁人,秦月明頓時有些躊躇,覺得自己被魏東流逼問的內容太不和諧了,似乎不宜於在這裡說,可是,想找個單獨說話的地方怎麼就回回都不湊巧呢?
秦月明顧左右而言他,說:“怎麼剛才護士給你量體溫呢?你發燒了?”
魏東流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抱怨著說:“那個醫生是不是有毛病吧?我不就是獻個血嗎?他當我得了禽流感呢,叫護士一個小時來量一次體溫!”
秦月明笑了笑,說:“朱醫生是怕你一次性被抽了這許多血去,身體吃不消,萬一要是出個什麼意外,他也有麻煩的。哦,對了,藥吃了沒有?”
原來,朱醫生十分地謹慎,不光是要魏東流留院觀察,甚至還給他開了補血的中成藥,什麼四物合劑和八珍丸的,還特意交代秦月明要注意在飲食上給他補血。
魏東流嫌棄地說:“我不吃!那是女生來月經時吃的藥,我原來看我堂姐吃過。操!這醫生的腦子被門夾過了吧?給我一個大男人開這種藥?”
秦月明聽得抿著嘴笑,說:“你這不是捨己為人,所以失血過多嗎?醫生是對症下藥。來來來,我給你倒礦泉水,你快把藥吃了。”
魏東流死活不肯吃,秦月明無奈地說:“那就先吃飯吧,飯後半小時再吃藥也行。”
魏東流倒是真餓了,大口大口地吃著秦月明買來的盒飯,還讚不絕口地誇“好吃,中國菜就是好吃!”
秦月明笑著說:“你在美國天天啃漢堡,才會覺得這個菜好吃,我倒是覺著一般,這個糖醋排骨還沒有我做得香,排骨沒有炸過,就是水煮的,看,既不掛汁,也不酥香。”
魏東流吃完了,用餐巾紙抹了抹嘴,說:“你還會做飯?”
秦月明很理所當然地說:“那是必須的啊,不然,我和我兒子怎麼辦,總不能天天下館子吧?”說到這裡,秦月明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怎麼把話題扯到兒子身上了?
果然,魏東流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秦月明提及的“兒子”吸引住了,眼睛也眯了起來,慢悠悠地說:“現在,你該要告訴我真實的情況了吧?說吧,那個‘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月明走過來,將一瓶紅彤彤的液體往魏東流的杯子裡倒,說:“喝了,我就告訴你。”
魏東流看了一眼,馬上擰起眉毛,說:“臥槽!怎麼看著這麼噁心?不會是以血補血吧?雞血鴨血,還有豬血,我通通都不喝。”
秦月明“切”了一聲,說:“你那鼻子怎麼長的?明明是如此清新宜人的植物的氣息,怎麼給你嗅出了血腥的味道?這是鮮榨胡蘿蔔汁!不過,補血的效果倒是一流的!”
魏東流接過杯子,搖了搖,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是菜蔬汁無誤,這才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下,咂了咂嘴,說:“味道還可以,是怎麼弄的?”
秦月明賣著關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