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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搞什麼?
梁晨走著走著,轉個彎,眼前出現一泓碧水。
這池子眼熟。
梁晨伏低了掬水洗臉。抬頭,眼前浮現出一個白色人影。
靜靜地立在水邊,衣襟敞開著,下襬都浸溼了,卻渾不知覺。
面上神色淡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問:“為什麼救我?”
梁晨吸口氣,又把臉埋進水裡。
是這裡,當日他們來過這裡。
那人身著白衣,雅秀出塵,真好比池中明月。
“……無論如何,池中月欠你一次。”
梁晨記得跟他在這裡露營。
那人說話冷淡,身上卻著實溫暖。他靠著他的腿,睡得很香。
“嘿嘿。”梁晨抬頭,將水珠子甩出老遠,手一抹臉。
呆住。
那人影還是在立在水邊,只是衣裳換做紅色。
梁晨揉眼。呃,這什麼蛇膽的後遺症也忒強了。
數日陰魂不散。
掬起水,朝那人影潑去。輕聲道:“消失吧,祖宗!”
水濺到臉上,瑩若朝露。
“你果然在這裡。”那人突然說話,繼而跨了一步。
梁晨背脊發僵,臉也青了。K啊,這是蛇毒二期病變麼?
那人又往前幾步,面無表情,不過樑晨能看出底下深藏的惶恐。
不由跟著退了幾步。
“別走……”他說,聲音裡有小小哀求。
這或者不是幻覺。梁晨為此認知而心驚肉跳,又急退幾步。
那人伸出一個手,眼露瘋狂之色。“你要去哪裡?”
梁晨咽口唾沫。“池中月?”
池中月點頭。“是,你作甚不說一聲就走,你要去哪裡?”
梁晨閉下眼,終於確認這不是幻覺。沉默片刻道:“我要回去。”
池中月:“回哪兒?”
梁晨:“長陽城。”
池中月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長陽城在哪兒?大炎國並無長陽城。”
梁晨不語。
池中月又道:“離此百里有個丹陽縣,你若想去,我陪你。”
梁晨看著他。“我不去丹陽縣,我要去的是長陽城。”
“大炎國沒有長陽城。池中月,我不是這裡的人。”
池中月:“長陽城在哪裡?南疆麼?無妨,不管在哪裡,只要你想去,我總是陪你。”
梁晨有些煩躁。“池中月,你好歹是一魔教護法,別這麼黏糊行嗎?”
池中月搖頭。“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做這個護法。”
梁晨怒。“我不是這意思,”眉頭緊擰,頓一頓,“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跟我成親。”
“我們都是男人!”
池中月:“我不介意。”
12、故事005·⑥ 。。。
梁晨吼。“我介意!”
池中月看著他,有些茫然的傷心。“是麼?”
梁晨被他看得心慌氣短。“我們根本不熟!”
池中月身子一顫。“我們……不熟?”
冷冷道:“過了那晚,我們——還不熟?”
梁晨眼看他的臉一點點失去血色,只覺十分礙眼。惱羞成怒。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是這裡人,我是要回去的!”
池中月直盯著微微喘氣的梁晨,突然極冷靜地問:“是麼。這不是重點,然則你為何會突然出現?為何會出手救我,為何替我吸毒,又為何親我的月印?”
“你不想跟我成親,為何不偷偷溜走,又為何還要現身,抱著我跳崖?”
“即便是目下,你明知我跑不快,為何還不離開?”
梁晨被這一串為何為得昏了,想也不想,一抬手。“羊。”
“波——”的一聲,整個世界清靜了。
再沒人繼續追問那些叫他不知怎麼回答也不想回答的問題。
梁晨看著面前的羊,池中月變的羊。
明明所有人都是一個設定的樣子。
為什麼這隻羊比以往任何一隻看著都要楚楚,楚楚到梁晨不由自主走過去,抱起了他。
如果他還是人,梁晨自問不會做這個動作。
羊在他懷裡,按著設定暴走。
梁晨兩臂微微收緊,嘴裡發出“噓——”的聲音。噓。別鬧。
這人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