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便產生敬畏的心理,多多少少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跨進門的一瞬間,狄顏俊美的臉上便是如沐春風的笑,那笑容似乎是刻在他的臉上,從沒有消退過。
坐在飯桌前的木椅上,狄顏還沒來得及拿筷子,如一座雕像一樣的父親便開口了。
“狄顏,方董的千金你還記得嗎?”
誰都會有一個小名,狄顏沒有,在記憶中,懂事時起,父親就跟個面癱不會笑一樣,從沒有笑過,永遠是板著一張臉,和自己待在一起時永遠沒有父子之間的親密,對自己的稱呼永遠是沒有感情的“狄顏”,“狄顏”,他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投入的感情還不如一個認識自己的人來得多,有時候看著影集,照片裡不同年齡的自己,都是笑著的表情,即使是在痛苦難過氣惱的時候,自己也會選擇笑容,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父親從來都是不苟言笑,所以自己才會選擇去笑。
狄顏抬眼看著冷麵的父親,笑著的眼睛裡面的光亮像是灼燒的,在風下不斷閃速的火苗,實話實說:“沒印象了。”
“你什麼時候能騰出時間?”
“吃完飯我問下秘書。”
“明天下午,不管你有沒有安排,都給我騰出時間。”
“我需要做什麼?”
“跟方董的千金吃飯。”
“目的是?”
“我要你娶她做你妻子。”
狄顏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拿起筷子:“知道了。”
如果只是吃個飯談事,狄顏是不會浪費時間去等女方,但既然是要娶她,那自然得表現出點誠意,狄顏估摸著時間,提前十分鐘過去。
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在前座的司機等著老闆下車,狄顏看了下腕錶,提前了十五分鐘,搖下車窗,望著咖啡館。
咖啡館前不給停車,狄顏的車停在馬路的對面,緩慢行駛的車不斷從眼前流過,對面的店面時隱時現,只有高高掛起的招牌,不受干擾,不過需要抬眼,狄顏抬起眼,下午的陽光有些迷離刺眼,比金黃色略深點的黃色,打在招牌上,招牌的邊緣亮亮的反射著光,狄顏微微眯起眼,感覺眼睛有點被刺痛。
拉開車門,走向咖啡館,狄顏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對面的咖啡館那麼遙遠,好似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隔著咖啡館的這條馬路,車流不息,如溪水,雖然緩慢流動,卻不會乾涸,狄顏有些茫然,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忘了行走。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計程車的司機探出腦袋,不滿的叫道:“你倒底走不走?”
狄顏雙眼虛空的看向臉紅脖子粗的司機,對他笑了下,邁起腳。
司機被他笑的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怎麼回事,長得好穿的好,就是腦子不太好。
走到咖啡館前,狄顏停下腳步,微微仰起臉,看著碎銀般的陽光灑下,西方建築式樣的咖啡館,談笑著路人,一下失去了色彩,成了黑白,狄顏覺得頭暈目眩,心臟被一種強烈的情感衝擊快要窒息,手足無措的拿出手機。
喻辰人正在給爺爺念報紙,手機響了,看了下顯示人,是狄顏,有種此去經年的感覺,沒有聯絡不過一月有餘,狄顏卻好像是上輩子的舊識。
對狄顏,喻辰人已經沒有那時質問的恨意,如同一瓶礦泉水,無色無味,就是他對狄顏現在所有的感覺。
對不相干的人,哪怕是怨恨,都是在精神上的自我浪費,喻辰人已經沒有那麼多情感和精力用在無關要緊的人身上。
狄顏聯絡自己,八成是工作上的事,雖然爺爺的醫藥費全被辛夷樓承擔,自己也有了不少的儲蓄,如果可以不再去參加活動而只是寫作,那自己是願意繼續寫下去的,喻辰人接通電話。
狄顏沒想到喻辰人居然接了自己的電話,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世界恢復了色彩,奇怪而強烈的感情也消失了,狄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什麼事?”喻辰人問道。
狄顏抬起眼,覺得眼眶發出酸楚的感覺,喉嚨也變得乾啞:“一個月已經過了。”
“嗯。”
“別忘了繼續寫書。”
“嗯,還有事嗎?”
狄顏笑了下:“沒了,掛了。”
聽見喻辰人“嗯”了聲,狄顏率先掛了電話,大片大片的荒涼自心底散開,狄顏笑了下,走進咖啡館。
☆、明白我的心
自坐在車裡凝視著這座咖啡館開始,狄顏覺得極其的漫長,應該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好久,走向預訂的座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