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總說你跟他做了一樣的事,那你也齷蹉?”喻辰人回擊道,不自覺的回握了辛夷樓的手。
辛夷樓哼了聲,摳了摳喻辰人的手指:“齷蹉這個詞不該用在我這麼出色的人身上。”
“我想我暈船了。”喻辰人做了個乾嘔的表情。
辛夷樓抬起相握的手,指著退潮之後潮溼平坦的沙灘:“到那坐坐。”
喻辰人凝神的望著海水,回過神已經被辛夷樓拉了過去。
天逐漸暗了下來,天空依舊有一些藍色,遠處的建築逐漸變成黑色的陰影,夜晚確實很冷,沙灘在低溫下,顯得堅硬冰冷。
夜色漸濃,月亮逐漸從遠處水天相交的地方升起來,在黑沉沉的海面上顯得大而明亮。
喻辰人從沒見過比這更大更亮的月亮,完全不像夜幕裡巴掌大的玉盤,更像一個實實在在近在咫尺的星球,似乎乘船駛向海的彼岸,便可以觸及。
“見過這樣的月亮嗎?”
“沒有。”
“我記得很清楚,在1982年的時候,我見過這樣的月亮,那時我在國外,寄住在美國的姑姑家,是她帶我看的。”
“1982?”喻辰人突然想嘲笑他,“你可真夠老的。”
辛夷樓笑起來,承認了:“是啊,那時候你還沒出生。”
“居然把年份記得那麼清楚,果然是有夠斤斤計較的。”喻辰人繼續嘲笑他。
辛夷樓望著大兒明亮的沉月,慢悠悠的說:“那一年,辛齊安和陳蘭已經到了覺得對方連看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為了離婚打官司,持續了幾年,陸陸續續了幾次,不過,到現在他們還是法律上的夫妻,不是為了我不離婚,而是總覺得財產分配不均。”
辛夷樓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也沒有特別的情感,依舊像是在述說一段事不關己他人的故事,喻辰人還是情不自禁的認為這應該是一出悲傷的記憶,想到那次辛夷樓帶自己同他父母吃飯的場景,記得那次他對父母的態度讓自己生氣,喻辰人從小就沒有父母,想象不出父母不和對孩子而言是什麼樣的感覺,一時間,他不知道有父母和沒父母,倒底哪種比較不幸。
看著海,看著月亮,辛夷樓總覺的映出的是喻辰人的模樣,瞥眼看向喻辰人,表情帶著凝重。
感到了注視,喻辰人也看向辛夷樓,與他對視,奇怪的是,明明距他這樣近,他的臉卻在月光下變得模糊,好像變幻成什麼,有些無力感泛上,喻辰人沒再看辛夷樓,望著平靜的海面。
月色,照亮整個黑夜,讓夜色中的一切擁有整個世界,遠處燈塔發出的光,在黑夜中漫步,權衡著周遭變換的末名情節,感受著光與夜的結合,喻辰人覺得很輕鬆。
辛夷樓手臂搭在喻辰人的肩上,靠近喻辰人些,讓倆人相依在一起:“一直以來,我總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最近才發現,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在沒有發現喜歡上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快樂過,從來沒有。”
最後一聲“從來沒有”,辛夷樓說的極輕,像低喃,像嘆息,明月浩海下,喻辰人產生一種複雜的感覺,又有點沉重,像帶著些山盟海誓的味道,喻辰人覺得內心有一種掙扎,要自己明白不該產生這一種莫名的複雜感覺,過往無數次的類似提醒著喻辰人,應該想無數次的類似那樣,毫不猶豫的拿開辛夷樓的手,喻辰人卻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因為月光下的辛夷樓顯得特別脆弱還在月光下的自己也變得脆弱,肩膀只是象徵性的晃了一下。
辛夷樓早預料到喻辰人會選擇拒絕,所以在他晃了動了下肩膀的時候,拿開了自己的手,面上沒有悲傷,而是有種異樣的溫和,如同這皎白月亮的對映,像春末的太陽,溫暖不刺眼。
喻辰人始終沒有去看辛夷樓的臉,夜晚的寒意尖銳刺人,辛夷樓手臂搭上自己時,對他的體溫感觸尤深,在辛夷樓手臂離開的時候,對他的體溫記憶尤甚。
☆、副cp
“夜晚的海灘真冷,你躺在地上不涼嗎?”
張鑫早看到長長的影子投向自己,也沒移眼去看,依舊望著廣袤的天幕:“沒想到你還會主動和我說話。”
何蘇笑了下,在張鑫身邊坐下:“如果被拒絕就與對方斷絕聯絡,那我也太小氣了。”
張鑫沒有說話,何蘇也沒有再說話,張鑫望著天幕,何蘇看著海面。
夜風吹起來有種讓人脆弱的冷意,帶著大海鹹鹹的味道。
時時有浪擊打礁石,海水一次一次的衝上海灘。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