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你明秀阿姨要借給你兩萬,你也不謝她。”左邊的阿姨對我笑了笑,我給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媽又說:“你爸爸的死黨兼同事,願意借你二萬,我昨天給他說過了,他同人合夥買了客車,幾年來手頭有些餘錢。”
原來我媽是胸有成竹,原來我爸就算死了也在救我。
在家裡我媽一再強調這回手術的重大,以後千萬要注意調養,她早就把房間收拾乾淨等我出院後用,並且養了不少烏雞,預定了幾條黑魚,打聽了醫院報銷和民政的補償比例。更離譜的是她給媒婆聯絡上了,說幾個月之後一個姑娘要回來和我見上一面,讓我相信世上只有媽媽好。
週四終於輪到我上門診了,醫生是個老者,架了兩個酒瓶底眼鏡,我把廈門我的彩超給他,他扶了扶眼鏡,說:“再去我們醫院檢查。”
我張大嘴巴,說:“還要檢查?”
他點了點頭,開了個單叫我去交費,我心裡有些怨言,看他打個字都得把螢幕搬到跟前,並且輸入法也用得不如意,我深度懷疑這個老爺子會不會把我的肝當心髒給破開了,這樣傳說中的三甲醫院在我面前搖身一變成了比衛生所還不如的小診所。事實上他叫我做的是正確的,檢查結果亦是同廈門的心臟彩超截然不同的病情——50毫米的房缺距離變成了48毫米的不完全性心內膜墊缺損。並且後來我在住院時我也在外科和心內科都發現了他的名字,他應該是個老將,也許他曾經風華正茂,但如今垂垂老矣,即將退休,他在手術檯的身影變成了叱吒醫學界的歷史,他的時代已經過去。
當我回老家打算等個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