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問題不大？這是什麼意思啊？……”劉非滿臉茫然。

“等他醒來就知道了。”醫生扔下一句就消失了。

張牧是一天之後才醒來的。

劉非死死抓著張牧的手，看著張牧，聲音很輕，“張牧？還好嗎？”

張牧也定定的看著劉非，一陣後，張牧虛弱的問，“你是誰？……徐悠在哪裡？……”

陳庭庭衝過來，指著自己，“我是誰？”

張牧看了好一陣，“你是誰？……”

陳庭庭幾乎是抱著劉非出病房的，劉非掙扎著大喊，“我是大非啊！我是劉非！張牧你他媽的傻了嗎？！我是劉非啊！你他媽的敢忘了我！——”

醫生說，病人的記憶丟失了一部分，應該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在起作用。

也許當初沒有遇到劉非就好了。所有的所有都不會發生。

不用痛苦，不用選擇，不用面對。

要是有什麼靈丹妙藥，或是什麼藥水迷藥，只要喝了，就可以忘掉劉非，那樣就好了。

劉非呆呆的站在病房門口。

張牧躺在病床上，病床前，一個人拉著張牧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張牧看著那個人，語氣悽楚，“徐悠，這麼久，你去哪兒了？”

徐悠輕輕吻張牧的手，一遍又一遍，滾燙的眼淚滴在張牧手上，“牧牧，你終於記起我了。我去掙錢了，去很遠的地方，為了給你一個家，為了給你一生的無憂。我想，現在我已經可以給你一切了。”

張牧和徐悠抱在一起。劉非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腳就向前邁出去！不過再沒能邁出第二步，他的手臂被牢牢攥住。

劉非回頭，趙越站在那裡，眼神清冷的看著他，“你要過去幹嗎？讓張牧想起你？然後回到你身邊？你能給張牧什麼？婚姻？家庭？一個未來？”

“趙越！——你！——你！——”劉非臉色剎那青白，身體開始不受控的發抖，“為什麼這麼狠？！你是我的哥哥啊！為什麼這麼狠？！——他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趙越的手撫過劉非的額頭，眉尖微微蹙起，“大非，你是要我騙你麼？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個美好的童話，王子和公主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你走開！你滾！——”劉非一把推開趙越，瘋了一樣轉身跑開，陳庭庭後面拼命追過去。

張牧很快就沒事了。徐悠開著車來接張牧出院，張牧坐在病床上吃徐悠洗好的水果，看著徐悠旁邊裡裡外外的忙，“小悠，你越來越能幹了！”

徐悠在張牧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你才發現啊！”

張牧笑嘻嘻的搖頭，“那倒不是。我的床鋪多虧了你收拾了，哦對了，衣服也多虧你幫我洗了，想想你還是蠻多優點嘛！”

徐悠笑，“這樣啊？那你看我們結婚好不好？”

張牧嘴裡的水果都掉在地上，“結婚？！兩個男人？！”

徐悠抱了張牧，“嗯。拉斯維加斯就可以。那裡很好玩，你只要跟我去結婚，我可以帶你好好玩。”

“很好玩嗎？”

“非常好玩，”

“那我們就去結婚好了！明天出發好不好？”

“好！”

“徐悠，我好喜歡你！”

“牧牧，我愛你。”

劉非僵硬的站在那裡，看著張牧和徐悠說說笑笑的出門，他的腿一直在抖，他也不知道究竟是靠自己的力量站在這裡，還是被趙越半抱著才得以支撐。

“為什麼要讓我來看他們？！為什麼？！”劉非轉頭，死死看著趙越。

趙越看著劉非，嘆了口氣，“大非，你真不懂麼？”

徐悠身邊的張牧，是劉非所沒見過的張牧。

幸福，平和，安穩，快樂，甚至看起來有點傻傻的幼稚。

這些他永遠都給不了張牧。

“越哥，”劉非轉身，眼睛裡就多了氳氤的水氣，“我心裡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趙越眉尖蹙起，拉了劉非抱在懷裡，“會好的。張牧現在這樣幸福，你也該高興才對。”

眼淚終於還是從劉非的臉頰滾落，劉非把頭埋在趙越胸前，“哥…，我好難過，好累……”

趙越輕輕揉劉非的頭髮，“大非，快點長大吧，長大就好了。我會待在這裡，陪著你一起長大。”

一個人活一輩子，究竟會有多少過往。很多的人，走進你的生命，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