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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趙敏潔由於擅舞,家裡又有一定的關係,畢業後找了鎮文化館的工作。

上面有領導下來視察就搞接待,真正是長袖善舞,認識領導無數。

畢竟是剛工作不久,人脈剛在建立,趙敏潔提出給她一段時間,她有信心幫齊天討個好工作來。

齊天想也沒想拒絕了。

但畢竟陪伴了快一年,要說沒感情也不對,但這感情要說有多深?

齊天也不好意思拿出來測量。

只能說,除了家人,她是較重要的人。

雖然是重要的人,但不代表齊天就想這樣和她一輩子。

更何況,靠接待求領導討來的工作,算是什麼正當行為?大部分男人都無法接受。

齊天也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情,實在是急著了不擇手段也是情理之中,關鍵問題還是在自己身上。

齊天覺得自己現在做小舅挺開心,也沒有什麼出格的煩惱,看來,趙敏潔這藥還是挺有效的。

如果遠離了鎮子,遠離了鎮子裡的小人──這個藥帶不帶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就這樣罷了。

在C城齊天過得很辛苦但也很快樂,在學習之餘拼命地打工賺錢。

日子是一天天的,每天做完活都是精疲力竭,沒有活力和死魚般得躺在小床上,還沒怎麼思考就睡著了,還沒怎麼睡就醒來了,又是忙碌的一天──這樣對齊天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至少齊天可以抱著平常心給鎮子居委會打電話,找家人來聊天。

運氣好遇見小彥輝也被帶過來,就聽聽他用細細軟軟地訴說家裡怎麼了、學校怎麼了、同學怎麼了、很想念小舅之類的。

但本來挺開心的電話,在一年之後就有點變味了。

雖然小彥輝來接電話次數不多,但那種要哭未哭的腔調馬上就被齊天聽出來了。

問了下大人詳細情況,齊天立刻呆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刻回到鎮子上把那些小破孩子全揍一頓扔河裡去。

在外磨礪的確很能讓人成長,就在齊天跳腳準備扔下一切往汽車站跑的時候,他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思考了半晌,深深嘆了口氣,找出存摺看了看上面的數字──實在不算多。

拔腿花了一下午,打聽哪個初中學校比較好,第二天選了三個學校,分別詳細諮詢了轉學需要的條件、贊助金額等要求。

反正,無論哪個學校,都不是現在他能負擔的。

要說問彥家拿錢,那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彥輝到家裡的第二年,齊天10歲的時候,他就知道,小輝不是他姐親生的。否則怎麼會5歲了,才突然從石頭裡蹦出來?

正常的話,他應該看到他姐姐大肚子,然後生產出一個男娃,就好像家對面的顧二嬸就是挺了個超級大肚,過了好久,才生出個女娃。

而且如果生了下來,自己應該會去抱嬰兒餵奶粉、換尿布之類的。

但他從來就沒有相關的回憶。

也許是揀來的、也許是買來的、也許是過繼來的……

──但這些以及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年了,齊天很清楚:小輝,他一直存在著!

──而且,已經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的那部分!

別人可以不要小輝、可以欺負小輝,但絕對不會是自己!

小時候,就看到彥爹對小輝愛理不理,彥媽有心管卻沒時間,很多事齊天都默默地做了過來。

彥輝爹本來是個木匠,家裡有點存貨。

當初又文革又鬧饑荒,齊阿大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胡亂嫁的女兒,換了十來斤糙米。

本來糟日子差不多熬過來了,算是撥雲見日,老實人過老實日子就行了,偏偏姓彥的特別愛折騰。

這日子好了,他有點錢了就喜歡出門找酒,有點力氣了就想著要去哪裡哪裡賺大錢,木匠那點或有或無的小錢他是看不上眼的。

齊天大點的時候,有次聽齊阿大抱住自己孃的遺照在那哭著、悔著說,自己怎麼就把閨女給嫁了這麼個二流子太監!

齊天當時沒有怎麼聽懂,後來才知道,彥輝爹在年輕時,去外面闖,得了爛疾,早就不能人道多年。

也虧的自己姐是個老實的種田人,可能太監不太監對她而言意義不大。

只喜歡撲在田裡搗鼓,有什麼新品種就上什麼試驗田,通宵達旦地搞栽培,整一個民間農學家。

但這種活是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