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肖澤凱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從這三個男人的談話,加上剛才那一聲槍響,自己可以完全可以推斷嚴洛已經殺了英姨,他們是來清理現場的。
自己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張隊,如果他們真的是來清理現場的,那趁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一併人贓俱獲。
只是嚴洛不在案發現場,這個狡猾的傢伙肯定會想方設法替自己辯駁說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沒找到他的犯罪證據。而且,光憑這件事情就定了他的罪似乎也太便宜他了。
觸控到手機的手指慢慢收了回來,肖澤凱深邃清明的眼中暗流湧動。沒錯,自己要揪出他所有的罪證,親手手刃這個害死自己妹妹的兇手。
下意識地動了動腳,腳下好像踩到了某一樣東西,發出輕微的破裂聲。
肖澤凱快速挪開腳,蹲下身盯著被自己踩成碎片的東西仔細地看了半天。零星的黑色碎片,好像還有金屬的成分在裡面,這個東西怎麼那麼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須臾過後,肖澤凱雙眼倏地瞪大,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這堆碎片,驚愕萬分。
這個是自己當初放在天天的飛機遙控器裡面的竊聽器,怎麼會在這裡?
當初自己想把這個竊聽器安裝在嚴洛的臥室,卻沒有機會。於是,自己把它藏在嚴鈞宇的遙控器裡。
只可惜,嚴鈞宇最近迷上了積木,對玩具飛機的熱情早就沒有了。他把飛機扔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自己根本聽不清裡面的內容,更別說用它來監視嚴洛的一舉一動了。
原本自己幾乎已經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想不到卻被這個男人給發覺了。要是真是這樣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懷疑自己,畢竟除了自己和他家的傭人,沒人接觸過這個遙控器了。
現在英姨暴露了,那麼接下來會不會就是自己?
要是果真是這樣的話,一旦這個男人向自己攤牌的話,自己只有和他拼死一搏了。
想到這裡,幾絲決絕的堅毅在肖澤凱完美的側臉上拂過。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重新在樓道內響起,還有拖動重物發出的地面摩擦聲。
肖澤凱側過身,手指紋絲不動地扣住冰冷的大理石瓷磚,雙眼鎖住出現在視野中的人。
幾個男人拖著一個體積龐大的蛇皮袋從樓道里走了出來,不時發出粗重的喘氣聲,想必這隻袋子裡裝的東西一定很沉。
“這婆娘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死了就變得這麼沉?”胖子拽拖著袋子,呼哧呼哧地拉向轎車。
旁邊的男人陰笑道,“胖哥,你沒聽說過麼,死人比活人可要沉多了。”
“你們兩個動作快點,小心被人發了,”蘇浩哲表情冷漠,扯著蛇皮袋的一角朝前走去。
“是,是。”
胖子和另一個人使出全力,三人終於合力將蛇皮袋搬上了車子的後備箱,鑽入車子疾馳而去。
等車子走遠了,肖澤凱緩緩從角落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凝重而肅穆。
一個手無寸鐵的善良女人,為了找到嚴洛的罪證不惜冒險潛伏在他身邊長達三年之久,到最後卻還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只是和英姨相識了短短數月,可是,自己分明從她身上尋到了久違的親情和母愛。
慢慢閉起眼,眼前清晰地浮現出英姨那張慈眉善目的臉,關切地和自己說話,給自己送吃的,還不時地對自己噓寒問暖,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揮之不去。
自己身為一名警察,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窮兇極惡的禽獸亂殺無辜,消滅罪證,深深的無力和負罪感漸漸籠罩在肖澤凱的心頭。
他摸出手機,從通訊錄上找出一個人的名字,撥了過去,“張隊,是我,英姨死了。”
電話線那端的男人沉默了許久,隨後,才帶著低沉憂傷的情緒緩緩說道,“我知道了。”
肖澤凱垂下眼瞼說道,“張隊,對不起。英姨死的時候,我就在他們家門口,沒能救出英姨,我真的是太窩囊了。”
聽筒那端的男人聲音黯然,“這不能怪你,從她決定做臥底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她會犧牲的準備。”
接下來,兩個男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聲的沉默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在電話線的兩端。
沉默良久,肖澤凱眼神淡澤,“張隊,嚴洛發現了我藏在他家裡的竊聽器,或許他對我也已經起了疑心。”
“你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