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暄,天冷,回去吧。”
遠遠的見秦暄不走了,岑陽慢慢靠近過去,伸手將一件棉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秦暄微微遲疑的轉過頭,隨即對岑陽露出一抹淡淡溫和的笑。
“謝謝——”
“你怎麼這麼客氣?”岑陽有點埋怨,但也知道要秦暄立馬接受他,顯然不太可能,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慪。
“教授說,我可以出院了。”
回去的路上,秦暄與岑陽並肩而行,神情平靜了很多,眼中也恢復了點生氣。他想開了,不管怎樣,他能擁有兩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又何必計較他們是如何出生的呢。
“可以出院了,好啊,我早就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岑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興奮的說,秦暄卻直搖頭。
“我想搬回公寓去住。”
“那怎麼行,你的身子需要有人照顧。”難得能與秦暄多相處,他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行……”岑陽斷然否定。
“當初懷亨亨那會兒,也是這樣過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秦暄又是一笑,臉上的固執一覽無遺。
“那好吧。”
岑陽說得有點勉強,心裡著實不希望秦暄離他太遠,但秦暄現在面上平靜,可心情哪能那麼快平復,與其強迫他去老宅住,觸情生情,還不如讓他徹底安靜的生活一陣子,也讓他能慢慢平復情緒。
反正,去秦暄那裡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大不了,他到他那裡安營紮寨吧。
想清楚這些,岑陽心情大好。兩人回到病房,卻在病房門口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來幹什麼?”在公眾場合,岑陽對拉斐爾的態度還是會收斂的,但像現在這樣四下沒有外人,他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口氣不惡劣,只說明他現在心情不錯。
“總裁,我是你的特助,但環球不是我家開的,你不能連續一週將工作都丟給我,自己跑去清閒。”
說著,拉斐爾將手裡的一摞檔案捧給了岑陽,自己甩甩手,打算走人。
“拉斐爾……”抱著檔案,岑陽頭大了。
拉斐爾回過頭,淡淡道,“總裁,這是七天來堆積的一部分檔案——都是急件,需要馬上批覆。剩下那些不急的,我明天給你送來。”
無視岑陽因為他的話而怒火燃燒的臉,拉斐爾語氣平靜的說,甚至還挑釁似地丟給岑陽一記飛眼。
“拉斐爾,你不想幹了,是不是?急件居然敢給我堆積下來。”在拉斐爾面前,岑陽常常被他氣得破功,良好的修養蕩然無存。
拉斐爾施施然的走了回來,隨手翻出一份檔案,攤開在岑陽面前,不溫不火道,“總裁,請睜大您尊貴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重要檔案,只有總裁有決定權。”
“你……”岑陽一噎,明知理虧,但還是不想那麼輕易放過他,“你知道這些都是急件,為什麼不早點給我送來?”
拉斐爾挑了挑眉頭,似有似無的瞥了秦暄一眼,頗有深意的說,“總裁不是有更要緊的事情嗎?”
“你……”這下岑陽徹底啞口無言了。偏偏那些能讓他啞口無言的話還是他自己說出去的,真是自掘墳墓啊。
看岑陽吃癟的模樣,拉斐爾微微一笑,施施然的轉身,打算離開了。
“你跟我等等……”在拉斐爾走了有十來步的時候,岑陽忍不住叫住了那大牌的特助。
拉斐爾停住了腳步,轉回了身,目光淡淡的看著岑陽,卻沒開口。
岑陽抿了抿嘴,心裡氣自己不爭氣,但還是忍著火,惡聲道,“你先別走,等等跟我一起把這些檔案看了。”
拉斐爾依然無語,長長的羽睫下,那雙西方人特有的碧水藍眸卻微微閃爍了好幾下。
“岑陽,你有事要做,就去忙吧。”
知道岑陽為了照顧自己耽誤了不少工作,站在一邊的秦暄面露歉意,“我明天就出院了,你也去上班吧。”
岑陽抱著檔案,不得不點了點頭,“你回房休息吧,我處理好這些東西就回來。”
“別麻煩了。”
“不麻煩……”打斷秦暄又要出口推辭,岑陽抱著檔案轉進旁邊的房間,“你好好休息,我忙完一起吃晚飯。”語氣溫柔的說完,他轉頭看向拉斐爾,語氣一轉,惡劣極了,“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跟我進來。”
拉斐爾眉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