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了的感覺。
十八年來,他習慣了寂寞、寒冷和黑暗,已經麻木到不再怨恨狠心拋棄的父母,不再難過湛溪對肖莫里的偏心,也不曾想過要改變什麼。
他和遊霧在亂色打工的時間有兩個晚上是錯開的,每次回到公寓,在黑暗中看到對面床鋪上一個拱起的身影,聽到那人勻長的呼吸聲,屈寒都會有種奇怪的安心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面對遊霧時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那種警惕和反感,有時甚至還會因為他莫名地覺得心煩。
屈寒站在門邊想事情。
床上裝睡的遊霧愁腸百結,猜不准他到底是開始夢遊了還是在發呆,一動不動的躺著,故作自然地呼吸。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
不知道幾分鐘過去了,屈寒終於動了,他在自己的床鋪上坐下,遊霧聽到啪嗒一聲開火機的聲音,然後聞到淡淡的煙味。
他登時有些抓狂,靠!!某人前陣子還義正言辭地指責他隨地抽菸,現在他自己卻大半夜的讓他吸二手菸?!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忍了又忍,他才沒從床上跳起來,閉著眼睛忿忿地繼續裝睡。
屈寒安靜地抽完了一根菸,然後去了浴室。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遊霧才放心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腳。想到屈寒熟睡以後的行動,心跳變得有點快,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覺得很渴,可是擔心屈寒冷不丁從浴室出來,他又不敢下床去找水喝。
明知道嘴唇越舔只會越幹,遊霧還是忍不住舔了又舔。
越來越渴……
只過了三四分鐘,浴室的水聲就停了,屈寒走了出來。遊霧偷偷地把眼睛開啟了一條細縫,藉著月光,他看到屈寒背對著自己在整理床鋪。和他一起住了好些天,遊霧早知道他有個變態的怪癖,睡前一定要把床單弄得一絲不亂後才會躺上去。
瞄了一眼,遊霧發現他竟然只穿著一條深藍色或深灰色的三角內褲。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遊霧清楚地看到他光滑的背部、柔韌的腰線、圓翹的臀部、修長緊實的雙腿,以及他彎腰時股間那道性感的縫……
腦子裡轟的一聲,遊霧全身的血液瞬時都沸騰了,直衝某處。
為了不讓屈寒察覺到,他緊緊握著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維持著自然的呼吸。
在這樣難言的煎熬之下,屈寒終於上床了,他許是累極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遊霧的眼皮也不停的上下打架,身體十分疲乏,腦子卻像是吃了興奮劑,怎麼都不肯睡。
在激動、忐忑以及一絲隱隱的期待中,過了很久,屈寒終於有了動靜。
這時,遊霧的神智已經很恍惚了,隱約感覺到他下了床,去了趟衛生間,然後在屋裡走了一圈,然後……
然後怎麼樣?遊霧也不知道,他實在支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睡到上午十一點才醒來,遊霧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屈寒的床鋪,只見上面空了,只有平整的枕頭和一絲不苟的床單。
遊霧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撫著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愣了愣。
雖然後來睡著了,但他知道,屈寒昨晚夢遊時沒有騷擾他。
接下來的兩個晚上,屈寒也都沒有任何行動,他只是在屋子裡安靜地轉悠一圈,然後回床上睡。
太好了,終於脫離苦海了!遊霧對自己說。
可是他並沒有多高興,反而有種莫名的悵然失若的感覺。
第十五章
“小尤物,有心事?”亂色老闆一邊調酒一邊調戲坐在吧檯上喝悶酒的遊霧。
遊霧白他一眼,繼續喝酒,不想說話。
老闆被冷落了也不在意,微笑道:“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
遊霧和老闆早已從日常細節中心知肚明彼此是同道中人,所以遊霧沒有問對方是男是女,只問:“他是1還是0?”
“算是0。5吧,視情況而定。”
遊霧一聽就倒了胃口,“算了吧,我沒興趣。”
“怎麼,你想要找個純0?”老闆笑得促狹,“還是你要C?”
“也不是……只是……”遊霧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得敷衍地推託道,“我現在沒那個心思。”
“怕是心裡有人了吧?”老闆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想當年,我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