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嘉回應著,雙手並用,反壓袁海,摁住袁海狂吻,只因他也有需求。
袁海翻身搶回居高臨下的位勢,覆住雷嘉的身體,呼吸急促、粗重,雙方的熱氣噴到彼此的面板上,令人戰慄。
雷嘉仰頭凝望著亢奮不已的袁海,興奮感猝然莫名截止,眼神很冷靜。
他對袁海進攻的姿勢有心理上的排斥,心理因素導致了生理上最誠實的反應,他不適應也不喜歡這種被壓被攻的體位。儘管他沒經驗,可他就是覺得他才是這場歡愉盛宴的主導方,袁海應該或躺或趴或跪或站讓自己攻,而非他或躺下或趴著或跪下或站立被袁海攻。這種對自我屬性已有朦朧認知的感覺最無法自欺欺人。
他用驚人的爆發力一把扯開袁海。
袁海措手不及地跌下沙發,神情茫然地望著意興闌珊的雷嘉,失望地坐到一邊。
他們相視無言,沉默地度過了大約一首英式R&B情歌的時間。
熾熱遭遇冷凍,猶如從熱氣蒸騰的溫泉猛然移至寒冷刺骨的冰庫。前一刻天堂,後一刻地獄。陷入低壓的氛圍,宣告袁海的求歡不了了之。
袁海默默離開雷嘉的房間,緩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兩攻之爭(二)
當旭日東昇昭示著新的一天來臨,袁海又叩響了雷嘉的房門。權當作昨晚尷尬的冷遇不曾發生。
他們因某種層面的投契而高談闊論,也因某種相沖的阻隔而沉默如金。
袁海企圖用精金百煉的技巧來降服雷嘉。然而,雷嘉很不配合,總在該基情四溢時被半路殺出、不合時宜的理智絆倒,每次有前奏沒有下文。但凡他箭在弦上,卻因雷嘉釋放出的勿近訊號不得其門而入,以失敗告終。雷嘉就像一部自動調控溫度器,只要溫度飆升至危險臨界點,就會自動冷卻降溫到安全值以內。
雷嘉冷然而堅決地死守著最後一道防線,決不會稀裡糊塗地獻出不該獻的貞操。就算不可避免要獻出貞操,他也堅持要在自己心甘情願、明明白白的情況下獻出。
旅行的日子總是白駒過隙。
七月份,就在雷嘉、袁海相持不下的情形中臨近尾聲。
袁海為了能在返回W市前,彌補這次旅行過程中沒能達成的某些缺憾,安慰並犒勞一下屢次受挫而不氣餒的心靈。
他頗費心思地營造了一個值得回憶的夜晚。
至少,他認為很值得留念與回憶。
窗外夜色正濃,涼風拂拂。
手推餐車上斜臥著一瓶檸檬汁色的氣泡香檳酒,和兩份酒店甜品師特製的冰淇淋球,分別為香草巧克力味、酸奶草莓味。
“嘣!”一聲響,袁海開啟酒瓶,將木塞擱到一旁,扶住瓶身,往透亮的香檳酒杯中倒了八分滿的香檳酒,白色氣泡發出增添氣氛的喧譁聲,酒本身淡散出一股怡人香味。
袁海極有紳士風度地讓雷嘉先挑選冰淇淋,雷嘉選了酸奶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球。
他們一邊品著香檳酒,一邊嘗著冰淇淋。帶有果香微甘、氣泡豐富的酒,與冰淇淋融合著同吃的口感,是一種很特別很愉悅的體驗。
雷嘉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飲完酒杯中最後一滴香檳酒,慵懶地躺倒在床。
他眯起眼睛,節能燈剎那間變得朦朧起來。
袁海俯首吻住雷嘉,雷嘉淡笑著推開他。“今夜我不想親熱。”
袁海吐出含有一絲遺憾的嘆息,平躺到雷嘉旁邊。“我們的頻率怎麼總不一致?我狂熱時,你性冷感?”
“我只是自制力比較強。較強的自制力能幫我剋制自己不盲目狂熱。”雷嘉的語氣依舊漠然,像陳述一個不可違抗、客觀存在的事實。
“你什麼時候不過分克己,願意盲目狂熱了,跟我說一聲。”
“我想,目前沒法跟你說。”
“別人想剎車,我不會停,但你想剎車,我會停。”
“那是別人口是心非、模稜兩可,而我正相反。我想剎車時,你必須停。你不停,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關於你會讓我後悔終生這點,我毫不懷疑。你的確做得出讓我後悔終生的事情。我只想說:你和別人的差別很大,你要明白,是你,我才有耐性等。希望我等來的不是自己後悔為你剎車停止。”
“我無法保證最終如何,我惟一能向你保證的是不會讓你等太久。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交待,也給自己一個明白的交待。如若我們不合適,如若你不再期待我同你一般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