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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者和雙性人,就更是絕配中的絕配。

祖魁來自醫學世家,到他這一代已是祖家開枝散葉後血脈正統的第七代,他排行老二,上有長兄,下有么弟。

他本身是一個醫學奇才,十三歲考入美國哈維醫科大學,十八歲獲取遺傳學博士學位,二十五歲學成歸國,輔佐兄長打理家族經營的私立整形美容醫院的療養院部的綜合醫院,並被聘為W市著名醫學院遺傳基因學客座教授。

他的青春期從混沌跨入明晰只一瞬間。

他在國外求學期間,就已明白自己的性向非同一般。

他用淵博的醫學知識,自行診斷為:雙性人癖者。更專業一點的說法為:XXY染色體癖者。

這個診斷結果無疑是給他健康正常的身體施行了慘無人道的宮刑。

因為,他的自診結果意味著自己遇到生命中那棵菜、那杯茶的機率,比男歡女愛時安全套破了搞出意料之外的副產品和一系列的不良後果、未成年少女宮外孕、高齡產婦誕下五胞胎、倒黴鬼中彩票頭獎、小散戶網上申購三隻新股滿貫中籤更低。

祖魁去年七月份回國,一轉眼便到了次年二月。

大約半年時間,他都在療養院部綜合醫院內熟悉並適應環境。

長兄讓他坐陣遺傳科專家門診,認為是人盡其才,他當仁不讓、獨當一面,認為是學以致用。

他沒有枉費才學,對自己熟知的醫學專科領域,以及經手的業務已遊刃有餘。

大年初七,寒冬依然威風凜凜地肆虐於天地之間,樹梢上蒙著薄霜,頓時令寒氣又添重了幾分。

這天,很多人仍在放假,祖魁卻已回到工作崗位,兢兢業業地開始一天的看診工作。

祖魁剛坐下片刻,就逢一名學生模樣的男孩單獨前來求診。

祖魁光憑男孩粉妝玉琢的相貌,無法妄斷他的年紀,估測他應該處於十三至十六歲之間,不肯定他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

男孩穿著杏白色麂皮短大衣款冬裝,戴著一頂奶白色拼淺棕皮羊絨帽,下著金色塗層彈力面料的修腿牛仔長褲,腳上一雙黑色鉚釘短皮靴。

他把專家號小票和病歷一併遞至祖魁的桌上之後,以極其熟練的動作和自然的慣性步態,坐到專供病號就診的坐椅上。

男孩坐穩後,感受到室內溫暖如春的暖氣,摘掉羊絨帽,露出微卷的黑色短髮,以及微微泛紅的雙耳。

看上去,精緻而柔軟,肌膚質地吹彈可破,像是一碟剛端上桌的加了桃花花瓣的玫瑰粉布丁甜點。

祖魁聞到一股來自少年粉嫩面板的氣味,又聞到一股令他驚異的富有清韻、激人遐思的氣味,這股氣味他以為自己此生難遇——是一種類似於馥郁、甘甜的水果桂圓的香味。

這香味,將終結他正在受的慘無人道的宮刑!

他探察著男孩,像發現了令人狂喜的某種命中註定!

他低頭,快速瀏覽病歷,資料上顯示,男孩名叫秋霖,十六歲,是一名世上鮮有的雙性人,從基因學上來說,屬於染色體異常者,確切來說是XXY染色體者。

祖魁看完病歷,看向秋霖。

秋霖正用黑潤的雙眸,滿含質疑地望著祖魁,他的瞳光沉靜而漆邃,半晌,才開口:“你要是勸我儘快做變性手術,就免了!我不想當女性!你要是勸我去精神科找心理醫生,我以後就再也不會來你們醫院問診!我不想當醫院的臨床研究病例!”

映於祖魁眼中的秋霖,他的神韻、音調和極端的牴觸態度中別具敏感少年的彆扭。

祖魁臆斷他以前可能曾多次求醫,看過很多醫生,得到的是不愉快、甚至是自己的意見嚴重不被尊重的惡劣經歷。

如果秋霖是因為恐懼再度失望而用質疑的眼神望著他,他會給秋霖帶來一次顛覆性的體驗。不一定是好的體驗,但一定不是壞的體驗。他會絕對正視並絕對尊重秋霖的意見。

也許,作為醫生去做一個目前看似正確且有利於秋霖的決定很容易,卻無法保證這個決定對秋霖本人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最好選擇,更無法確保這個決定是一個長效定量,不會造成秋霖未來人生的非正常偏移。既然無法確保,既然長效定量不存在,而應為不安定變數,那就等同於在秋霖的身體和生活中接種了一枚定時炸彈,炸彈引爆後果的直接承擔者並非醫生,而是秋霖。秋霖自身的矛盾與痛苦,才是最直接、最刻骨、最客觀、最全面的反應。若是不把他當正常人看待,不給他足夠的寬容、自由與信任,讓他做一個完全符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