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個東西,活該他挨這頓打。”李虎搖搖頭,說“沒事兒,別說話了,老師進來了。”何東東被李虎砸了腦袋之後蔫了兩天,等傷好了之
後又繼續欺負別的娃子。不過他輕易不敢惹李虎,知道李虎看著文氣,真要把他惹急了那就是要下死手的。李虎也因此得了幾天太平日
子。等李虎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就入了秋。李虎有時候想李強想的緊了,就站在村外的高地上向遠處眺望。草原上的草敗了,天
上時不時的有大雁飛過。從高地往遠處看,到處都是一片黃。遠處村子有人家做飯,冒出的炊煙飄向遠方融入天際。西下的日頭將高原
照的一片莽莽,遠處彎彎曲曲的黃河映著夕陽,像一條發光的帶子嵌在黃土地上。李虎看的出了神,樹上的一片枯葉掉了下來,在空中
打了幾個旋落在李虎腳邊。李虎撿起腳邊的樹葉,捏碎了扔在地上,向家走去。天漸漸地冷了,村裡有訊息傳來,李老漢要不行了。都
說老人最難熬冬天,李老漢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平常在村裡人的照顧下也過了這麼些年,現在真的是油盡燈枯了。村裡人可憐他無兒無
女,大夥兒平常沒事兒了也會輪流照顧他。現在看他真的不行了,村裡的男人們開始幫他打棺材,女人們幫他縫壽衣。入冬的第一場雪
之後,李老漢的棺材打好了,大夥算著日子,差不多了。這天,天色暮沉沉地,李嬸兒做了飯,讓李虎給李老漢端過去。李強走到李老
漢家,看著李老漢的嬸子看見李虎來了,就回家做飯去了,換著李虎守著。李虎看著躺在炕上快沒了生氣的李老漢。用勺子舀了稀飯,就往
他嘴裡喂。李老漢喝了兩口,就又睡了過去。睡夢中,李老漢突然醒來,指著自己家桌子上的一本書,不說話。李虎走了過去,把書給
李老漢拿了過來。李老漢用枯槁的手翻著書,沒翻完,書從炕上掉了下來,又睡了過去。李虎看著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裡面飄出
了一張紙。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幾個字:“金娃子,這輩子你讓孃老子上了個夠,要是有下輩子,你記得來找孃老子,老子讓你上。”
李虎看著那張紙,想不明白什麼意思,就把紙揣在懷裡。看著躺在床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李老漢,走了出去,叫人來準備喪事。李虎
到了家,給他爹孃說了這事兒,李叔去了村裡木匠家,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抬著棺材向李老漢家走去。李嬸到了村長家,叫了
村長媳婦,取了壽衣就走。到了李老漢家,村長還有幾個年輕人給李老漢用熱水擦了身子,梳了頭,換了壽衣。李老漢就走了,李叔幾
個幫李老漢搭了靈堂。李老漢畢竟是村裡的老人,沒兒沒女的,村裡人看著也於心不忍。就叫了幾個同李虎一般大的小子給李老漢跪在
棺材前燒紙守靈。村裡人都有自家的事兒忙,不能在李老漢的喪事上下太多功夫。李老漢停了兩天的靈,就要下葬了。出殯的那天,北
風刀刮一般的烈,白色的紙錢在空中飄著。八個小夥子抬著李老漢的棺材來到了墳地,把李老漢葬下之後,村長給李老漢立了墓碑。上
面寫著【李望鑫之墓生於1915年二月初十卒於1999年十一月初六】。村長也是向村裡有了年紀的老人打聽了之後,才知道李老漢的
本名叫做李望鑫。李老漢生出來他爺找人算過,五行喜金,所以他爺給他取了這個名字。李老漢入了土之後,村裡人紛紛往回走,天上
開始下雪。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地上已經落了白,李虎跟著李叔李嬸回了家。李嬸開始生火做飯,李虎進了屋子寫作業。他從兜裡掏出
李老漢書裡夾著的那張紙,夾在小人書裡,把書鎖在了炕頭的木箱子裡。
歸鄉
李強在省城的日子忙忙碌碌的,一轉眼半年已經過去。省城的冬天比高原上來的晚一些,在飄了初雪之後,冬天還是來了。省城的冬天不像高原上那般靜謐,下雪的日子也是忙忙碌碌的。人們冒著雪走在街上,為了養家餬口而奔波著。這天下了雪,李強騎著車子去市場買菜,扛了一袋子蘿蔔和白菜回來。
車輪在雪地裡碾過,留下痕跡,很快又被新的腳印覆蓋。回到了工地,李強做好了飯,王力和他爹帶著工匠們回來了。李強揉了面,擀成薄片拿刀切了煮麵片湯吃。工匠們端著熱騰騰的碗,蹲在地上吃著。吃完了,李強收拾碗筷的時候,聽見王力他爹和工匠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