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沙發上,“茶几,媽媽只想知道你是一時興起還是確定了?”
“確定了。”何茶吉這一次的回答非常的乾脆,何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是喬清澤吧?”
何茶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何媽媽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原本想說社會壓力之類的,但她也是見過喬清澤對何茶吉那種護犢子的勁的,怎麼看都不可能讓何茶吉受委屈,而且喬清澤本身也是個挺厲害的人,她覺得自己這個傻兒子跟了喬清澤也未必不好。
雖然她並不支援同性相戀,但是物件是喬清澤的話,她其實也沒有非常出乎意料的感覺,要知道喬清澤對何茶吉比爸爸對兒子還好,以前她還擔心過兩個男孩子這麼好會不會出什麼事情,現在真的被告知了這樣子的事情,她反倒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何媽媽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何茶吉知道這是媽媽預設了的表現,他覺得有點愧疚,但是何媽媽比何爸爸好說服得多,柿子總要挑軟的捏嘛,總不能一上來就是史詩級的何爸爸吧。
何爸爸買東西了,回來的時候拎著一堆東西,在玄關處扔在了鞋櫃上面朝裡面叫:“老婆快過來接東西。”
何媽媽有點不想動彈,何茶吉咬咬牙走過去把袋子拎到了客廳裡,轉過頭對著挺高興的何爸爸說:“爸,我有點事情想說。”
“這麼正式啊,錢不夠啦?”何爸爸去廚房洗了洗手,一邊笑一邊說,“早跟你說過學學人家喬清澤,早就會自己賺錢了。”
聽見了喬清澤的名字,何茶吉頓時更加猶豫了,但還是咬著牙說了下去:“爸,我可能喜歡男人。”
何爸爸的反應可比何媽媽要激烈多了,他似乎把這句話在腦子裡反覆咀嚼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用力地瞪著何茶吉,隨手就抄起了手邊的枕頭往何茶吉那邊扔了過去。
何茶吉不敢躲,枕頭扔在身上當然不太疼,何爸爸扔了個枕頭根本就沒有消氣,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拿起了玻璃做的菸灰缸往何茶吉那邊扔了過去,何媽媽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何茶吉為了何爸爸消氣,硬生生地受了這一下。
菸灰缸砸在他的肩膀處,和骨頭碰撞,發出了挺響的一聲,何爸爸看起來還沒滿意,最後拿起了電視機旁邊用來裝飾的花瓶,氣勢洶洶地就想要來打何茶吉了,何媽媽原本想著讓他發洩發洩也就算了,看見他這樣子,忍不住攔在了何茶吉身前,平時溫溫柔柔的聲音此刻也顯得強硬了一些:“你幹什麼?!想要打死你兒子嗎?!你怎麼不乾脆打死我啊?”
“這丟人的東西!簡直丟光了我何家的臉!”何爸爸氣得眼睛都紅了,手裡拎著花瓶,呼吸變得非常急促,“我何家居然出了個同性戀!你居然還攔著我?這種就該打死算了!”
何茶吉沉默地站在原地,他從小都聽著何爸爸誇別人家小孩多好多好,基本就沒接收到過來自何爸爸的誇獎,就算小時候考試得了滿分,何爸爸也從來不會誇他,只會教訓他別驕傲,別人考得比他好的多了去了。
以前他還問過何媽媽,自己究竟是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
他有時候想想要是沒了喬清澤從小像爸爸又像哥哥一樣的帶著他,他現在可能早就長歪了。
“做什麼都不行,你為什麼不學學人家喬清澤?!”何爸爸舉著花瓶覺得手有點酸,但為了面子還是沒放下來,這讓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整天和人家在一起,為什麼不學學人家好的方面?!——你別攔著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我何家沒有他這樣的子孫!”
何媽媽也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攔在何茶吉身前一邊吼一邊掉眼淚:“夠了!究竟誰是你兒子?從小到大你不誇茶几就算了,還只會打擊他,我也真是為茶几覺得委屈!你以為茶几戀愛的物件是誰?就是喬清澤!”
何爸爸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何媽媽見自己鎮住了他,擦了擦眼淚稍微平靜下來了一點:“你也別急著不同意,從小到大,要不是喬清澤照顧著茶几,說不定他現在都考不上大學——總之這事兒我是同意的。”
何爸爸還想說什麼,何媽媽難得地強硬了起來,拜拜手讓他住嘴,平靜地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離婚好了。”
“你說什麼?!”何爸爸把花瓶放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溫柔了二十多年的老婆,簡直不相信這種話是她說出來的,何媽媽繼續說:“你既然覺得丟人,那就不要認他這個兒子了,離婚以後他跟我姓。”
何爸爸憋了半天,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但卻毫無辦法,最後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