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時,聞敘已經站到了臺邊。因為是臨時佈置的舞臺,僅靠著幾盞臨時呼叫的彩燈根本達不到照射全場的亮度,所以他安於隱在黑暗中,雙手環胸,眼盯臺下,表情淡然,似乎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甚至連旁觀者也不是。
他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沒看,因為在他心裡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想讓他看的,那些粉絲在為誰瘋狂也不是他關心的,呆在夏末一開始是為了依舊不放棄自己的黎嶽翰,而現在只為唱歌,就算再剛才釋出會被攪得一團亂的時候,他想到的也只有唱歌。
看吧,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人可以成為一個永遠被需要的人,就像之前說的再好聽也會有失信的一天。夏末沒有自己,照樣可以的……李樂童說的對,他的存在對樂隊來說不過是在拖後腿,他的存在對黎嶽翰來說不過是負擔。是天才又怎樣,寫再多詞又怎樣,已經沒有人需要他了……他在這個世界活著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累了,真的累了,再也不想經歷那些欺騙了,反正也沒有人可以再次將自己拉離著懸崖了……
聞敘放下手,從褲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生不能如意,惟願死能盡興!能夠死在自己曾經熱愛的舞臺上,死在自己最耀眼的時刻,應該是可以滿足了。
黑暗中,聞敘高舉匕首,正欲刺下,卻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聞敘趴在地上,匕首從手中滑落,他憤然朝那個撞他的人看去,卻因為太黑而沒有看清,他站起身,不經意的瞥向門口,借著門口的光亮,他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穆君野,你別跑!”
臺上的演奏還在繼續,由於他們帶的是那種別在領口的微型麥克風,所以聞敘這一聲等同於一個正常唱歌的人突然在飆高音,頓時所有人都沸騰了,當然,這一個意外也沒能逃過各記者的耳朵。
聞敘喊完之後拔腿就追了過去,黎嶽翰一看,暗叫不好,也想追去,卻被蕭晏給拉住了。
“你不想夏末出亂子吧!”
黎嶽翰雖急,但還是認為蕭晏說的對,他是夏末的隊長,現在當務之急是穩定粉絲的情緒,還有別讓那些記者有機會亂寫。
聞敘用力推開擋在他前面的所有人,當他追出門的那一刻,身後的門就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宋澤給關上了。
也好,省的一堆人跟在他後面。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聞敘拼了命的向前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追出去,只是看到那抹死都無法忘記的身影,他就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近了,更近了……好奇怪,最討厭跑步的他竟然也可以跑這麼快……
還記當初,他們就是因為逃掉了長跑比賽才有了交集。時隔八年,竟還要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喂,你在這裡幹嘛?!”
“啊,我、我在玩捉迷藏。”
“哦,你是在躲羅主任啊!”
“哈……哈哈……是啊。”
……
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一切皆歷歷在目,原來他始終都沒有忘卻,即使被封存在心底這麼多年,如今回憶起來,依舊這麼的痛。
君野!穆君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再次出現!
砰!聞敘將人狠狠的按在牆上,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男人,他心中翻騰如浪,胸口也因情緒的波動而上下起伏的厲害。
穆君野喘著粗氣任憑他按著自己,只是他始終別著頭,沒有勇氣去看他。
他已經不是自己所熟知的聞敘,這個比他高比他力氣大的男人已經不再是需要自己保護的聞敘了。在來之前他早該明白的不是麼,為什麼一定要到親眼所見才肯死心呢?
只要偷偷的看一眼就好,偷偷的……結果呢?竟偷看到他高舉匕首……為了阻止他而暴露了自己,所以現在才要他面對這場難堪的重逢嗎?
真是可笑……
“你笑什麼?”聞敘見他笑,手不自覺的鬆了許多。
“我在笑我自己,等了這麼多年才發現,原來我要等的人早已死了……”穆君野依舊沒有看他,笑容悽絕。
聞敘聽後冷笑一聲,說道:“你是想說這麼多年你一直在等我嗎?那你早幹嘛去了?!穆君野,你的確是很可笑,都分開這麼久了,現在假惺惺的跑來說什麼要等的人早已死了,你不覺的你很矯情,很虛偽嗎?!”
“當初是你先放的手不是嗎?”穆君野憤然回到,這次他總算是看清了聞敘臉上的表情──是責怪。
“但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