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誰。
威爾擁抱了費斯頓一下,“好好保重,祝你一切順利,這是我在法國的電話,以防萬一,如果你想我了,到時候還可以打電話給我。”他笑著把寫著號碼的紙條塞進費斯頓的口袋。
費斯頓親吻威爾的額頭,輕拍他的背,“你長大了,威爾。”會和他開玩笑。
“人都要長大的,你太像我的兄長,有時候也像父親,你是我的英雄,費斯頓,真不知道離開你的日子會怎麼樣……”威爾微笑著說,但是到後來還是哽咽了,“很高興認識你,費斯頓。”
這是最後的道別了,他抱著費斯頓,雙眼潮溼。
風展諾看著那個方向,開始懷疑自己來這裡做什麼,他警告費斯頓注意自己的安全,提防赫卡忒動手,他不僅將他的警告置於腦後,還到這裡參加舞會。
他應該知道他可能尾隨著他,那費斯頓就可能是故意讓他看見這一幕,在等他的反應嗎?不,費斯頓不會這麼無聊,不管他是否跟蹤他,他都會到這裡來參加威爾的畢業舞會。
又喝了一杯香檳,放下酒杯,他朝那個方向走去。
慵懶的曲調,假面下的半張臉在人群中若隱若現,腳步從容,當幽靈不再隱藏身影,費斯頓很快‘感覺到另一方的視線,那興味的,時常微笑著卻總是透露冷意的目光,即使戴著面具他也能無誤的認出假面後的人。
兩兩相望,穿過人潮的視線彷彿擦出火星,費斯頓從威爾身邊走開,加快腳步,“終於打算露面了?”他一把抓住目標。
聲音毫無起伏,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卻像是想捏碎他,他們在舞池中交匯,與此同時一曲終了,新的樂曲聲帶來新的人潮,曲調變換,一個急促的強音震住了所有的人,原來是探戈,有人搖頭退後,有人興致勃勃。
風展諾嘆氣,“為了在你做出錯誤的決定前阻止你。”冷冷的語調,微笑的眼,“來跳舞嗎?”他把一個面具塞進費斯頓手裡。
淡金色的面具遮住俊朗的輪廓,兩幅假面,遮住兩張臉孔,其下的熱度卻隨著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浮上表面,費斯頓抓著他的手往下延伸,他抬起手腕,雙掌相握,一齊並肩。
一個硬朗,一個俊逸,踏步,優雅的節奏,當兩個男人在場中挑起探戈,周圍的人無不譁然。
學藝術的對同性情誼接受度很高,卻從沒人在這樣的公共場合跳起這樣一支舞,但此時又有誰在意呢。
腰上是費斯頓的手,他來領舞,風展諾微眯著眼感受音樂的節奏,隨著舞步,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上身貼近,彷彿彼此是這激盪的曲聲中唯一的依靠。
前進,提琴聲沉穩悠揚,後退,鋼琴聲激烈跳躍,他們的身形交錯,隨著節奏,時而拉近時而遠離,旋轉,腳下動作繁複多變,對視的雙眼卻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從未離開,一切都曖昧而迷濛。
放手,撤離,在一個急促的轉音中突然接近,他幾乎吻到費斯頓的唇,“想我了?”
“你呢?”費斯頓到了他背後,兩人交疊的手臂伸展,他帶著他的手沿著腰側一直往下。
他按著他的臀,“想要什麼答案?”身形錯開,費斯頓握住他的腰,“我想你。”
無奈又含恨的語氣,是答案亦是回答,風展諾呼吸一頓,胸腔裡彷彿有股火燃燒起來,激烈的節奏還在繼續,周圍的人漸漸散開,空處中間的場地,眾人被這一曲由兩個男人演繹的華麗探戈所傾倒,舞池正中只有他們在起舞。
提琴聲輾轉,踩在地上的有力節奏,不斷轉折的重音,反覆無常,無形中卻也有一道迷人的韻律主導著所有的變換,無論如何改變,無論低音還是停頓,緩慢還是急促,這道旋律從未改變。
你前進,我後退,複雜的腳步,挺直的背脊,眼神專注,周圍燈火迷朦,他貼近費斯頓的耳側,一抬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拉近,“好吧,我想你,想的快瘋了。”
似乎敷衍,又像真實。
探戈的起源註定了它是一曲矛盾的舞,在底層起伏掙扎,激烈熱情又無時無刻不充滿緊張戰慄,彷彿一步踏錯就要萬劫不復,也像是在冰上行走,每一步都是危險,決定著你的命運,注視眼前的費斯頓,風展諾的笑容難辨。
兩人再次遠離,交握的手卻沒放開,時而相背,時而緊貼,停頓,再前進,這是一場追逐,也是一種平衡。
手指糾纏,再次把人帶回,腳下每一步都很完美,費斯頓的眼中神色平穩,迷離的燈光將起舞的身影拉長,他面前的人就像這曲探戈,在人群中不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