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種不滿意味,這也是應該的,風展諾相信任何一個FBI都不會高興在他出門的時候遇到殺手。
“我還以為我們以後就各不相干了。”把手裡的空酒杯放在邊上,風展諾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上,費斯頓接著就在他身邊坐下了,“這恐怕很難。”按照他們兩個人各自的立場,怎麼都不可能達到不相干的程度。
費斯頓的語氣和眼神都別有深意,兩個人的對話聽起來也不太尋常,在風展諾身旁的女人敏感的察覺出兩個人之間的緊繃感,遺憾的嘆了口氣,端著酒杯轉向別的地方。
費斯頓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幽靈男女不忌,但他還是問了,“來這裡做什麼?”就像審訊,他問他。
“你看到了,當然是和大多數人一樣,來找樂子。”又要了杯苦艾,那辛辣濃烈的味道直衝上來,風展諾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你來做什麼?查案?”
他明知故問,交談的語氣很冷淡,漫不經心的打著招呼,費斯頓始終覺得這個幽靈有點捉摸不透,如今這種感覺更強烈,“只要你不是來殺人的,我來做什麼就和你沒有關係。”
他說的是事實,風展諾笑了笑,抽出一支菸,“你說的很對,費斯頓組長,所以我來幹什麼也和你無關,我只是今天晚上不想一個人睡而已,這次沒有委託。”
嘴裡吐出煙霧的男人隱藏著不耐的表情,風展諾從來沒有用這樣的面目來面對過費斯頓,他這麼做了,一直以來保持在他們之間的膠著的曖昧氛圍似乎突然消失無蹤,那一度讓費斯頓很惱火的那種狡猾的笑意在風展諾的臉上消失了。
“你是怎麼回事?”費斯頓忍不住抬起他的臉,男女之間出現這個動作不是威脅就是調‘情,但費斯頓做出來似乎兩者皆有。
風展諾揮開他的手,笑了笑,“你忘了,我說過了沒時間和FBI周旋,而且你攪了我的興致,是男人都明白,難道你還要我給你好臉色?”
他說的很明白,但費斯頓聽的出來,攪了興致倒未必是重點,他和他都不是遲鈍的人,早在之前他們兩個都察覺出某種東西,最好的方法是迴避,這對他們都好。
他應該慶幸,殺手總是理智的,而他也一樣。
風展諾也覺得費斯頓應該明白,果然,這個FBI看了他一會兒,放開手,“看中了哪個?”
費斯頓的視線轉向舞動的人群,加入行列,保持這場奇異的遊戲進行下去,裝作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酒客,來這裡只為了尋歡作樂,只是肩膀卻貼的很近,為這場荒謬的相遇洩露了遊戲底下真實的痕跡。
溫熱的體溫,近在咫尺,這段時間以來始終在費斯頓心底騷動著的情緒,此刻突然平靜下來,就像終於得到一直渴望的東西,他的手臂不著痕跡的疊上了風展諾的。
被他碰觸的幽靈沒有避開這種接觸,和接吻比起來這簡直不算什麼,但此刻這種輕微的碰觸,反而比一個吻更耐人尋味。
問他看中哪個?風展諾瞄了眼他們交疊的手,在曖昧的燈光下,嘆息聲隨著煙霧飄散,曖昧而模糊,“可惜我看上的不能動。”
往旁邊瞥了眼,他的回答指的是誰不言而喻,費斯頓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眼睛裡一瞬間彷彿升起兩簇火,“動不起就別說這種話,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去動你。”
這幾乎算是他們之間最開誠佈公的談話了,雖然就這麼幾句,但似乎是有某種默契,不需要再過多解釋。
在這個燈光迷濛的酒吧裡,這個沙發座的角落上,去除身份的障礙,假設他們互相不認識,也許他們會做的更多,不光是打招呼,也許還包括親吻和更深入的接觸,但成熟的男人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又是不該跨越的。
自從上次一起經歷過沙漠和追逐,費斯頓教訓過格雷格,要求他不要再和幽靈這種人有牽扯,今天見到這個殺手,他卻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當初說的去執行。
費斯頓覺得一切都在控制之下,才會聽憑自己的本能,但他小看了這個幽靈,或是高信了自己,在他意識到這個殺手對他的吸引力的時候,就不該放縱自己去接近,現在似乎已經晚了。
這種隱秘的禁忌感時刻都在挑動著他的神經,即使他已經有了威爾,卻無法將這種感覺隔離。
想到威爾,費斯頓才想起來,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找他來家裡了,通常他至少一個星期會找他兩三次,可在這個星期裡,他忙於查案,沒有想起過威爾,但這個殺手的樣貌卻在腦海中時常浮現。
“我走了。”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風展諾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