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是不是早就在費斯頓的計劃中,風展諾確實收斂了,在和費斯頓在一起的日子,他忙於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沒有接過什麼殺人的委託。
也許斯蒂芬妮說他變弱了就是這個原因,他一頭扎進感情的漩渦裡。這是費斯頓的勝利。
現在,他要獲取他自己的勝利了,“你看著,我會把你帶出去,那些殺手,我的那些同行,我會讓他們知道,為什麼有人叫我幽靈。”
這是多麼熟悉的神情,內斂的張狂、狡黠的殺意,一絲微微的笑意,在笑意之中,機械般冰冷的藍色眼眸裡有死亡的陰影,他靠近過來親吻費斯頓的嘴角,“我要在你面前殺人,而你無法阻止。”
乾澀的嘴唇碰到一起,“如果不甘心,你就要活著,活著來阻止我、懲罰我,別忘了你是個FBI。”
這個吻還不夠,但費斯頓理智的剋制住了,“……我是個停職中的FBI,還是個被殺手蠱感的FBI,去吧,幽靈……”他努力移開嘴唇。
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是否趕得及見到貝利維亞,而是能否活著離開這裡,這場車禍,這塊被隔離的危險區域。
風展諾伸出手,槍聲響起。
形勢立刻改變。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出去而他可以了……”安東尼喃喃自語,人只出去一半,但子彈飛過,馬上就命中目標。
在馬路街道上發生的這一切還是像一場電影,風展諾從沒有過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但現在有了,費斯頓的傷口被安東尼按住,不知何時會爆炸也不知道是否會爆炸的車,翻倒在那裡,從車裡出來,就像離開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費斯頓,只有死亡。
扣動扳機,蟄伏許久的殺意破繭而出,站在道路中央,在周圍奔逃的人群裡,子彈橫飛。
風展諾聞到子彈硝煙的氣味,笑容從他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一片森冷。
假如說風展諾是被不理智的感情牽絆,他的殺手本性也被一起捆綁,那現在,外界的危機刺破了這枚繭,沉寂的殺意一旦被喚起,就需要無數血腥才能平息。
那些殺手運氣不太好,費斯頓從不懷疑風展諾的能力,無論有多少人在人群裡,有多少殺手詞機出手,結局只有一個。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目標並非真正的麥克羅·溫特雷斯,更不知道這個冒牌的男爵熟知一切殺人伎倆,熟悉所有殺手的習性,因為他也是其中之一。
站定,隱蔽,最少的移動和最大的收穫。
人群裡,房頂上,車輛中……子彈飛射出去,久違的快感。
越是緊張,越是冷靜,冷靜到能判斷出每一個槍手的位置,快速計算角度,扣下扳機,收割人命,一切都這麼熟練而理所當然。
潛伏在人群裡的獵殺者們一一倒下,他們毫無準備,面對這恐怖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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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覺得自己猶如在看一場華麗的演出,在他視野中的這個的男人做到的事就那傷勢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他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殺手”。
靈活錠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獵物,彷彿訓練過無數次手和眼的配合,猶如一臺被啟動的殺人機器,費斯頓親眼看到被他停下的精密武器被觸動了開關,而現在他就是那個按鍵,是觸發風展諾進行這場殺戮的人。
合上雙眼之前他嘆了口氣,“安東尼……別叫他……”
別叫他,什麼意思?安東尼從外面移回目光,費斯頓正在慢慢閉上眼睛,安東尼頓時慌了,“把眼睛睜開!你要保持清醒,他回來看到你這樣,我一 ”
“……別叫,我還沒死。”頭上一跳跳的抽痛,痛的就像所有神經都被扭成一團,費斯頓在昏厥之前安排好了一切,“把我帶出去,還有別告訴他我有多嚴重……他現在必須專心……”
專心什麼,專心殺人嗎?安東尼瞧了外面一眼,作為醫生他不喜歡看到死亡,按上費斯頓的頸側,他鬆口氣,卻聽見這個奇怪的FBI苦笑著低聲說了句“百分之二”。
什麼是百分之二,安東尼完全不理解,他瞧準時機爬出這輛隨時可能爆炸的車,然後開始移動受傷比較嚴重的費斯頓。
“如果油箱沒壞的話不會爆炸,如果油箱沒壞的話不會爆炸……”安東尼低聲的不斷的重複這句話,一個人自言自語,他知道他愛貝利維亞,但這個念頭從沒有這樣清晰過。
他要見到她,他要在這兩個人的幫助下活著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