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化妝。」
席偌淮笑著頷首。
坐在內側的容瑞天起身離開他。
席偌淮眼底的笑意愈發深濃,無意間似乎又讓容瑞天害羞了,明知他不喜歡這樣的行為,還是忍不住想那樣做,看他漲紅臉抵抗也很有情趣。
七月的正午氣溫進入狂熱狀態。
四下裡氾濫的高溫像煉獄一樣,幾乎把地面烤得冒煙,走在路上腳底是火辣辣的疼,要持續在陽光下暴曬面板會發出「滋滋」的響聲。所有綠化地帶的樹木花草,垂頭喪氣地縮成一團,儘管綠化工人每晚澆水,定期施肥,它們看起來依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沒有人會在這種天氣裡外出,《鑽石》劇組卻在這樣的氣溫裡開始拍戲。演員跟工作人員都很累,導演脾氣又壞,拍不好就罵,弄得整個劇組心浮氣躁。最苦的還是席偌淮,大熱天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冬衣,還要用看起來很涼爽的優雅姿態說臺詞,看得容瑞天很揪心。
有幾次席偌淮的聲音不夠大,導演沒收到聲要求重拍,席偌淮擦去汗,一句抱怨都沒有,到是雪梨很不高興,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瞪導演,席偌淮要重拍就意味著她也要重來一遍,這麼熱的天裡這麼拍下去,白嫩的面板會被曬爆的──
她很受不了,直接叫助理安排文替。
文替戰戰兢兢的背好雪梨的臺詞,準備完美的詮釋雪梨的角色,但當她面對席偌淮那張俊美的臉,腦子就一片空白,甚至緊張得話都說不出。
來回兩三次,文替都不能順利完成拍攝。
蕭導離開監視器,彎身拿起一個大喇叭,放在嘴前,然後像火山爆發一般噴射岩漿:「那個文替,說你呢!哭什麼哭,扭什麼扭,我要你的臺詞,不是你媽見到偶像的表情!」
工作人員同情地看著文替,文替的眼淚滴滴答答地掉地上。
席偌淮俯身對文替說,「導演喊開拍,你就當我不存在一般,只要把臺詞背出來就好。」
「這樣行嗎?」文替泫然地看他,臉紅得就跟熟透的西紅柿一樣,「拍出來會不會很怪,我是初次做替身,很想要表現的好,可是──」
「攝影機不會拍到臉,導演要的是你的臺詞,所以放輕鬆一些。」看得出她想演好,也儘量想詮釋好角色,但她不是演員,無法達到專業水平,但要在此刻換掉她,她會失去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工作。
文替鎮定下來,再次開拍她當席偌淮不存在一般,翻著白眼念臺詞,頭部以下的身子還扭來扭去,那姿態就跟修行不夠的蛇精,人身蛇尾,看起來極為詭異。
儘管這是緊張的表現……
可待在他們旁邊負責打板的容瑞天,卻是看得心驚肉跳、汗毛直豎,生怕席偌淮直接掐住扭來扭去的女人,但席偌淮鎮定地完成了拍攝。
那表情就跟杜莎夫人蠟像館裡的精緻人偶。
不管眼前的人如何瘋子般歇斯底里的吼他,脫光衣服在他面前倒立,或扭著肥碩身體做瘦身瑜伽,他都保持完美的表情,一直優雅地笑著……
導演喊「卡」。
容瑞天鬆了一口氣。
席偌淮又恢復他冰雪般冷漠的表情。
容瑞天默默地看著席偌淮,他烈日下的妝容依舊精緻,筆挺的西裝沒有任何褶皺,就算二零一二來了,他也能用這副優雅的皮囊跟英挺的身姿雄赳赳地挺過世界末日。
這場戲過了,導演說休息十分鍾。
☆、(15鮮幣)醜叔(明星文)32
席偌淮離開片場,走進專休息室,他脫去身上的黑色西裝,鬆開規矩的領帶,然後汗流俠背地坐在沙發裡,用溼巾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要不是劇組趕進度,也不會急著賣命趕,甚至不惜夏天拍冬天的戲。
一瓶飲料遞過來,席偌淮理所當然的接過冰得涼爽的飲料,開啟拉環喝了一口,清涼的薄荷味,並不是往常喝的碳酸飲料。回頭看向來人,陡然像受到驚嚇的獅子般,深深地吸一口氣,接著雙眼發亮地說:「真難得,你會來看我。」在外人眼裡席偌淮永遠的姿態優雅,就連面對替身演員的緊張舉止,依舊鎮定、冷靜、睿智、看起來跟她不在一個星球,無法順利溝通。但面對容瑞天的席偌淮很真實,至少不像熒幕裡那般散發野性魅力,眼底覆著冰霜一般的冷漠。
容瑞天垂著目光望他。
席偌淮穿著筆挺的紫色襯衫,因天氣過熱的關係,袖口稍稍地挽起,露出他漂亮的手臂跟黑色的HERMES手錶,他濃密的纖長睫毛彷彿黑色的羽毛,狹長的淡藍色眸子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