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過來了。
身為律師的敏感程度遠遠超過普通員工。他甚至懷疑,唐蕭就是設計操控這兩次股價下跌的人。
唐蕭是內部人員,知道公司每一步的動向,又有洛明書在背後,操控股價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沒有證據,不能隨便亂說。
而且如果真的是唐蕭做的,帶給公司的也沒有什麼損失,補償及時,在緊要關頭挽回。
不過這樣就拿走了一大筆錢,前後差價巨大,趁機從中賺錢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但真的是他做的話,後來為什麼又買進呢?難道說是想故伎重演?
盯了這麼多天,他想試一試唐蕭。
以唐蕭的敏感度,早就發現了肖靳晨在他身後的目光。他也懷疑肖靳晨是不是已經覺察了什麼,但肖靳晨沒有太大動靜,說明他也只是猜測懷疑而已。
單看被懷疑這一點,就已經很危險了。所以他儘量防備著肖靳晨。
肖靳晨也能像達斯丁一樣鑽合同中的空子,但他以前沒用過。充分說明了這個人有手段只是不屑於用,萬一開始耍手段,是很可怕的。
風平浪靜的日子下波濤暗湧。唐蕭和肖靳晨兩股暗流在水下湧動著,保持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在事情暴露出來之前,像是相約好了不驚起水面上的波動。
肖靳晨先沉不住氣了。
下班後,他們倆正好同時出來。
肖靳晨輕輕地對他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冷血?”
不等他回答,快速離去。
唐蕭採取了裝傻的策略,如果明天肖靳晨再暗示或者直接說出露骨的話,他再想辦法。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果不其然。肖靳晨了當地問他:“是你做的?”
到了這個份兒上也沒有賴掉的必要,早晚會說出來的。唐蕭利索地點點頭。
肖靳晨一直還是有些不信,心裡隱隱有個聲音說不會的不會的。聽到唐蕭親口承認,他怔了怔。
“合作了這麼久,直接把你抖出來也不厚道。你說吧,你想做什麼?”
“抱歉,我不能說。”
“你忍心欺騙辜鴻澤嗎?”
“不忍心。但我也有我的打算。我不會害他的,他很喜歡名威,而且也會為了名威而奮鬥,會為此失眠,為此疲憊勞累。你覺得我會做對名威不利的事?”
自己在拿辜鴻澤作擋箭牌,而且提起這個名字便有一股煩躁直衝心頭。肖靳晨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但現在他寧願欺騙自己。“你這樣的託辭很難有說服力。”心卻在說著截然相反的話: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但你卻不相信我。”
他更煩躁了,可不可以別提該死的信任!“如果你的相信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那你真的相信我嗎?還是為了讓我和你同流合汙?”
“你覺得呢?”
這個反問讓他突然茫然起來。說著違心的話,是為什麼呢?
“肖律師自己也不知道嗎?”
話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偏離到了信任上。或許這才是肖靳晨的本意。他想要確定什麼,但又阻止自己去確認,怕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一直都走得很穩,跟著唐蕭工作之後卻開始賭。
現在他賭是否要相信唐蕭。心裡的聲音在吶喊著相信他相信他!理智卻在質問自己為什麼。
這個人是很冷血,但他不冷心。他有喜歡的人,說著會為辜鴻澤而做什麼的時候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外人面前多變似有無數張臉唯獨面對辜鴻澤時顯露本心。
真的要去相信他嗎?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不敢承認。
“我先暫且相信你,如果你之後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我就把你抖出來。”理智還在嘴硬,感性的聲音卻說不出威脅的味道。
“隨你便。”唐蕭把手插進褲子口袋離開,背影說不出的瀟灑。
肖靳晨仰起頭,手背貼在額頭上。眼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感。
“究竟是為什麼呢……竟然不加判斷的就認定他可信?”
想不通的事,只能不去想。
吃下兩片阿司匹林,頭痛似乎緩解了一些。近來工作順利,生活也沒有問題,只是小麻煩不斷。
利用前後股票差價掙名威的錢,剩下的還是用來買名威的股票,不過是換成了洛明書在美國替他收購。
但是,要他怎麼對辜鴻澤說?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牽扯到很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