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藥不死我。”蘇槿安安分分的喝光了粥,心說,其實味道不錯,就是太清淡了。
“我就沒擔心。”林澈將空碗擱到一邊,抽出一張紙巾擦掉蘇槿嘴角溢位的米粥。
一個人推門而入,林澈迅速回頭,驚訝的叫道:“Ivan?”
“需要這麼驚訝麼?”這個男人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著。
林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一回國,就直奔這兒了,結果讓我看到了這面紅心跳心生妒忌的一幕,唉,阿澈,我的心疼了!你要負責……”Ivan做西施捧心狀,說道。
“我會負責讓你全身都疼!”林澈開始摩拳擦掌,突然覺得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
“Ivan,你除了來看我,必定還有別的事。”蘇槿深深的看了Ivan一眼,輕聲說:“你的那張臉,我好歹也看了兩年了,有事沒事我還能不知道。”
Ivan隨口“嗯”了一聲,目光一直落在那籃水果上,似乎在考慮著什麼,隔了很久,才說:“下個月十五號,有人會來接蘇槿去參加‘殤影匯’,至於我,我一直在想你要不要裝死……”
“什麼?!”林澈狐疑的打量著Ivan,他慫恿蘇槿脫離組織?是本意還是試探?
“這麼驚訝幹嘛?”Ivan瞥了林澈一眼,“別以為我今天是幫組織試探他,我是真這麼想的,蘇槿的傷我從南紹那知道的,他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做殺手了。”
Ivan假裝沒有看到林澈皺起眉,自顧自的說道,“再說,嗣的心思又說風就是雨的,說不定不高興了又找個誰來暗殺他了。左思右想,不如趁著這次機會,做場戲……”
林澈連忙打斷他,生怕Ivan把蘇槿說動,語氣堅定的說道:“不用忙活了,別說你沒看到病房外一些個盯梢的人,嗣的想法不是我們能揣測的。我只知道,他想讓我們死,我們一個都活不了。不要玩那些小動作,他說不定就在看笑話一樣的看著你的所作所為呢,然後在最後一秒粉碎你那些自以為成功的喜悅。”
林澈靜靜的說著自己對於嗣的真實感覺,“你知道他背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嗎?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可怕。”
“不知道,所以才可怕?”Ivan喃喃的重複著,“阿澈,你變聰明瞭。”
“我想知道蘇槿以什麼身份去殤影匯?”
“以風之殤的身份去,是嗣的意思。”
沒想到嗣還會讓蘇槿參加“殤影匯”,林澈原以為那句回來僅僅是告訴自己蘇槿並沒有被組織除名,“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據說,這次是嗣為了殺他,損失了4個頂級殺手,這種人才又怎麼能夠埋沒呢,當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如果是這樣,我倒放心了,至少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對於組織來說,我們就是這樣的存在吧。
Ivan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坐在沙發上,涼涼的吐出一句:“知道嗎?你們2組的慕容之昨天刺殺任務失敗,被人用藥,供出了組織,還好他只說到殤盟就因為心臟麻痺而死,嗣因為這件事差點氣到下令鞭屍……”
林澈看著Ivan一張一合的嘴有些發愣,慕容之死了嗎?Ivan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Ivan這個時候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一般。
林澈的思緒一下飄得好遠好遠,或許,Ivan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自己不是就察覺到Ivan的品性了……
****
三年前,當林澈還只是一個乖寶寶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墮入到黑暗。嗣說,從你踏入K營開始,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狹小而黑暗的密閉空間蜷縮著數十人,血的味道在鼻尖環繞,揮之不去。林澈手臂上流淌著溼漉漉的溫熱液體,身上的痛處太多,一時也分不清這血是不是自己的。
林澈勉力的笑笑,至少自己現在還活著呢。
門上的小窗開啟,“天亮的時候,你們只有五個人能夠站起來。”
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連呼吸聲都顯得那麼突兀,一個孩子的尖叫成為一場戰爭的號角聲。
林澈知道,毫無章法的打鬥只會使自己更加接近死亡,當他被別人抓住頭髮往牆上猛撞而又毫無招架之力時,他選擇了裝死。
林澈的眼睛早已完全適應了黑暗,周圍都是為了生存而把別人踩在腳下往死裡打的人,有些人甚至還沒能徹底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就被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