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脫衣服,尤其是……褲子?」
穆天成自上而下掃視,挑了挑眉毛。
「我改變主意了,不洗沒關係。」千帆緊緊拉住身上的衣服。
「越澤遠說了,你最起碼要三個月才可以走路,你打算三個月都不洗澡?會長蝨子、跳蚤、臭蟲,還會引來蟑榔、老鼠……」
男人的臉上雖然沒掛著笑容,但眼中的笑意真是可惡極了!
「夠了!」
千帆打斷他,虛弱地表示:
「我會叫別人來幫忙。」
「這個時候上哪裡找別人?」
穆天成一臉誠懇道:
「我們都是男的,沒那麼多忌諱吧?我以前雖然不曾這樣照顧過別人,不過相信我,我會很小心,不會弄疼你的。」
千帆擔心的根本不是會不會被弄疼的問題,而是……
他死也不想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
「如果怕被我看光的話……簡單嘛,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脫光光,沒關係的!『坦誠相見』說不定對彼此都好。」
似乎猜到他在彆扭些什麼,男人發出爽朗笑聲,千帆臉色鐵青地瞪著他,頭一次後悔自己當初衝入火場的舉動!
千帆最終還是在男人半強迫性的堅持下洗了澡。
一絲不掛地被男人半抱半扶入浴缸,全身上下都被看光——包括自己的下體。無論如何掙扎,都被男人以哄任性小孩的態度一一安撫;千帆也知道現在無法動彈的自己根本沒有和男人唱反調的資本。
可惡,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顏面無存,千帆卻無法拒絕,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照顧自己……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什麼穆天成就不能任自己自生自滅,也好過在他的溫柔下苟延殘喘!
猶如胸懷壯志卻不幸慘敗而歸計程車兵,千帆滿腹羞憤地咀嚼著無助的滋味,高傲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心情低落到極點,乾脆低頭瑟縮成一團,不去理會忙前忙後的男人。
似乎察覺千帆的情緒已瀕臨暴走邊緣,男人自此之後便沒再多話,只是任勞任怨地以蓮蓬頭沖刷他全身,替他搓背,同時小心避開肩頭的燒傷。
灼傷在右肩窩靠後處——約碗口大小,呈現不規則的橢圓型,雖然不算很嚴重,但痊癒後想必會留下猙獰疤痕;原本光滑無瑕的肌膚卻因自己落下傷疤,穆天成的心情不禁變得沉重,動作愈發溫柔。
醫院的看護往往只是象徵性地清洗一下,與男人的細心簡直是天壤之別。然而雖然很仔細,千帆的身體卻始終僵硬得如同石塊,一個小小的碰觸都會令他低垂的睫毛一陣顫慄,半天無法平靜。
注意到千帆耳後揮之不去的緋紅,穆天成的胸口微微一蕩。
雖未見過同性的裸體,也不曾伺候別人洗澡,穆天成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反能以欣賞的目光看待與自己身體構造相同的男子。
千帆的身材很不錯,膚色細膩白皙、肌理分明,全身上下毫無贅肉,背部柔韌的線條更似曲弦錯落,流暢優美。趁對方不注意時,穆天成甚至偷偷打量了一眼他的下體——隱匿於叢林中的男性看似發育良好,尺寸正常,很乖巧地蟄伏於腿間……
如果千帆是女性,自己恐怕非娶他不可了!
穆天成輕咳一聲,收回變得曖昧的視線:
「洗好了。」
千帆微微一動,勉強抬起頭;浴室在關上水龍頭後頓時變得一片寂靜,加深了內心的羞恥感。穆天成拿了一條幹燥的浴巾輕輕覆上千帆的身體,將他全身擦乾,再替他套上寬鬆的浴袍,然後扶他到柔軟的床上。
千帆一聲不吭地拉過被子,逃也似地把自己整個人矇住。
「等一下……」男人在被外輕輕拍著自己。
「幹麼!」千帆又氣又羞地低吼。
「溼著頭髮睡覺會偏頭痛,等我把它吹乾再睡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溫柔得如同陽光下的淺影,揮之不散:
「千帆,只要五分鐘就好。」
可惡,自己前世絕對欠了他一千萬!
兩人自此開始了「同居生活」。
穆天成在第二天便搬著簡單行李,堂而皇之地進駐千帆的公寓;由於千帆尚無自理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徹底入侵自己的領域。
穆天成先是買了張摺疊式的沙發床,取代原來的小沙發,晚上當床,白天成沙發,絲毫不佔空間,讓千帆無可挑剔;然後將公寓徹底大掃除,整理得一塵不染;接著又開始大采購,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