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的身體不好,很可能會連累到我。」
凌涵不再幫忙鉗制,凌衛趁機推開凌謙,坐到車廂對面。
低頭狼狽地扣著襯衣的鈕釦。
「我的狀態很好。」
凌涵擋在凌謙面前,阻止他再找凌衛麻煩。「真的?被關了這麼多天,臨時打一針營養劑就叫狀態很好?還是說,他們不但給你打了營養劑,還在裡面摻了一點興奮劑?你的體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凌謙,如果不想在哥哥里面做到一半就暈死過去,從此成為你一輩子的羞恥的話,現在就給我老實。」
他的話像冰水一樣,對準凌謙的亢奮點淋下去。
凌謙冷冷地瞅著他的孿生弟弟。
一會。
經過一番認真思忖,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也許是有興奮劑,我……情緒起伏明顯過大。」
他嘆了一口氣,坐回鋪著真皮的座位,後仰著靠椅背上,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凌衛打量了幾眼,問凌涵,「可是哥哥的事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回去之後,我會好好教訓哥哥的。」凌涵回頭,掃了凌衛一眼。
好像已經想好處理方式的冷靜眼神,讓凌衛心裡有點毛。
「凌謙,趁著到家還有一段路,好好睡一下。」凌涵對凌謙說,在車廂的壁板上選擇命令,把車內環境調節到適合入睡的馨柔模式。
「嗯,好吧。」凌謙確實很累。
重逢的歡欣,到無法自控的震驚、憤怒、亢奮….最後被凌涵點醒自己的混亂狀態。
凌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大腦在發出警告訊號。
凌涵開啟隱藏櫃,取出一套長途車程中備用的簡便睡衣,丟給凌謙,「別穿著軍裝睡,把外套脫掉,會舒服點。」
「你有時候還真是個愛操心的弟弟。」凌謙喃喃一句,「我要抱哥哥睡。」
凌衛露出抗拒的眼神,在他反對之前,凌涵已經否決了凌謙的要求,「睡你自己的,抱著哥哥你不可能好好休息。」
「你這個跋扈專制的混蛋。」凌謙不滿地嘀咕,不過,他也知道凌涵的考慮有他的道理,一邊抱怨,一邊當著他們的面把外套和襯衣隨性地脫掉,套上簡便睡衣。
凌衛身體驀然一震,他看到了某些可怕的東西。
「這是什麼?」凌衛走過來,抓住凌謙的手臂,不敢相信地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謙輕鬆平常,還帶著打哈欠的慵懶的回答,和凌衛看見的震撼一幕形成強烈對比。
原本毫無瑕疵,結實漂亮的手臂內側,佈滿密密麻麻的針孔。
凌衛臉色變得鐵青。
「他們給你注射了什麼?」
「誰知道呢?那裡又不是醫院,審問科的人往你胳膊扎針之前才不會告訴你注射的是什麼,等待和猜測的心理恐懼也是審問利器的一種。」凌謙好像對自己經歷的事並不在意,把手抽回來,蜷曲著修長的雙腿躺在後座裡,「嗯,真的好睏。」
「可是他們怎麼可以……」
「哥哥,你還讓不讓我休息啊?」
凌謙閉著眼睛發出不滿的抱怨,讓凌衛只能閉嘴。
他呆了好一會。
所有的心疼和憤怒,通通壓抑在心裡,一股想立即把凌謙抓起來,好好檢查一遍的衝動忽然湧來。根本放心不下!想好好看清楚他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受了傷……到底那些畜生對無辜的凌謙做了什麼?!
心好像被魚鉤咬上,拉扯性的疼,而且,深深的不安。
可是,看著凌謙躺在那裡閉上眼睛甜甜的入睡,自己卻什麼動作都不敢做,什麼話都不敢說。
為了自己心裡的感覺而破壞他的休息,是不可原諒的自私。
「哥哥,讓凌謙好好睡一覺吧。」凌涵拍拍凌衛的肩膀,把他帶回自己坐的那邊,「至少,他已經回來了。」
§ § §
緩緩的,凌謙從睡夢中滿足地醒來。
彷彿整整一個世紀沒有睡過覺了,平常認為理所當然的睡眠,在失去的時候才感到彌足珍貴,絕不是美食或者其他享受可以替代。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定足夠久了,熟悉的頂層套房窗外,灰濛的天色,也許正值日出前的時分,他猜測自己睡了超過十五六個小時。
此刻身體的感覺好到極點,若重生一樣。
這一覺甜美之極,凌謙的心情愉悅,因為他想到等一下還有更好吃的甜點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