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以說比一般的護士技術還好,但按摩就絕對是生手的級別。專門在他受過傷的部位和關節處,而且看起來就是缺乏練習,手法又重又奇怪,常常讓他生不如死。最可怕的是從今天開始還增加了針灸的專案——慄若明明學的是西醫,中醫的部分完全只是跟著在德國行醫的一位中醫師學過一點,雖說要勤加練習努力認穴——可是這樣就敢拿針往他身上扎,這就完全是不把他當活人看待嘛。
關煜想到這個就十分悲憤,但是又無可奈何。對於在他身上施行的種種,慄若最接近人道主義的做法便是在讓他躺到護理床之前喝一杯顏色可疑氣味可疑口感也相當可疑的飲品,美其名曰安神湯。功效便是讓他昏昏欲睡身心舒展,對被加諸在身體上的一切都不會過於敏感。
雖然有懷疑過會不會是被二次下毒,不過慄若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疑慮只是冷笑著答了四個字:沒有必要!想想也對,他要下手的機會多的是,連注射都做過,還用得著用這麼費勁嗎?
但是即使這樣,每次完結他清醒過來後身體都痛苦不堪,彷彿每根骨頭都在哭。
現在如果再有人跟他說慄若喜歡他,他估計會撲過去五官扭曲滿腹辛酸聲淚俱下:有人這麼喜歡人的嗎?你會這麼喜歡人嗎?!
別說他已經肯定慄若不再喜歡他了,就是慄若還喜歡他,他也覺得被這種人喜歡實在是太痛苦!
於是在這樣的痛苦中他常常在做比較:是命比較重要還是從似乎無邊的痛苦中解脫比較重要?
想來想去,還是命重要一點。在車禍中他的父母把他壓在身下保護了下來,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認真愛惜自己的生命。
雖然常常會很難受,但至少慄若手下有分寸,也沒有到危及性命的地步。而且要說一點舒服的感覺也沒有也不盡然。大概是已經漸漸習慣了的關係,至少最近幾次完成之後,他也慢慢有了舒泰感,甚至過程中也沒有那麼痛了。只除了今天針灸上場,再次刺激了他曾經傷過的腰部。
關煜從小學開始加入排球隊,因為長得高技術好,一直都是隊裡的臺柱,也一直接受不間斷的訓練。平時放學和假期都有集訓,同時也參加各種大賽,所以雖然年紀不大,傷病卻幾乎沒有斷過。排球運動員通常會傷到的部位他基本都傷到過,直到肌肉撕裂和韌帶斷裂傷直接斷送了他的排球生涯。照理說他是很能吃苦的,對疼痛的抵抗力也比普通人強,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這麼快適應了慄若在他身上下的重手。
但慄若的花招實在層出不窮,往往在他以為已經可以適應的時候眼前便會冒出新東西。針灸過一段時間後,藥物也出現了。剛開始只是一兩顆,漸漸的便像不要錢似的每天多出一些來。
直到有一天,關煜瞪著那小山一樣的膠囊和藥粒,終於再次爆發:“怎麼?生化系畢業的了不起啊?每天給我用這麼多藥是想怎樣?把我變成生化人嗎?”
慄若一怔,很快臉上就浮現出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是啊,有意見嗎?”
“那變成了要怎樣?”
“世界巡迴展覽賺錢。”
“切!我還以為要佔領地球呢!”
“賺夠了就佔領地球。”
“在之前我就已經死了吧?”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麼藥物中毒變成植物人也派不上用場了啊。”
“我還沒見過只吃維生素和微量元素補充劑就藥物中毒的。”
“那你大概也沒見過吃維生素和微量元素補充劑噎死的吧?”
“覺得太多了?也是,也許我太心急。”
慄若說著,還真的便從藥堆裡挑出了幾顆,重新擺到他的面前:“這些是一定要吃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反正你不是要在我身上試這個試那個的嗎?還管我身體好不好?”
“越完美的實驗結果就需要越精純健康的原料。你身體長期營養不良,健康狀況很不好,會影響我的實驗資料,所以要補充的東西很多。”
“哪有?你少來!我的身體好是出了名的,經常運動,很少生病,連感冒都不多。”他皺著眉把那幾顆吃了。
“現在還年輕,當然看不出來,以後年紀大了你就知道了。”
“別說話像老頭子一樣,慄同學。”
“醫者父母心,你沒聽過嗎?”
“你還不是醫生呢,別跟我來這套。”
“很快就是了。醫生執照很好考的。”
“……你如果有一天因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