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也是出了名的流氓,而且專搞男人,可是這監獄裡頭肯讓他搞的能有幾個?一來這監獄裡頭大部分都是有老婆孩子的,為了排遣寂寞搞別人可以,可是搞自己的話就沒幾個人了,被人搞了以後怎麼面對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陳虎在監獄裡頭要是看哪個對眼了,就毛手毛腳的,別人受了氣,當然跟他幹架,所以他在這監獄裡頭時間雖然不長,可是經常鬧事,不是跟這個打就是跟那個打,監獄裡頭拿他也沒有辦法,打也打了,禁閉也關了,可是不管用,他出來照樣動手動腳的,所以監獄裡頭的領導就讓他單獨關一間房。這可不是優待,雖然都是單人房,他跟周崗的待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一天到晚被關在裡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可比身體上的苦更讓人難捱。不過他那人骨頭硬,其實也不是特別壞,就是嘴上賤點,出去了到了外頭,也是大把大把的男人往他身上貼,有人就愛他身上那股壞勁兒。”
艾鼕鼕一聽這話,想問凱子怎麼就不愛呢,因為他覺得周崗其實也是有點壞的,凱子喜歡周崗,自然也喜歡周崗身上那股壞勁兒。可是他沒敢問出口,後來自己想想,這問題他不用問凱子,問問自己就知道了。
因為周崗的壞是男人味的壞,豪邁但是不粗魯,性感但是不色}情,陳虎就不一樣了,他就是一頭沒人駕馭得了的老虎,流氓的讓人害怕了。
艾鼕鼕回去了之後,果真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給周崗講了一遍,周崗邊吃邊聽他講,時不時還笑一笑,艾鼕鼕把筷子一放:“你怎麼還笑呢?”
“陳虎那人我聽說過,有這麼橫?”
“不是他橫不橫的問題,問題是鄭警官。”艾鼕鼕糾正說:“他老想著欺負我,就算沒有陳虎,也會有劉虎李虎王虎什麼的。”
他正說著,就見鄭融跟個獄警一塊端著飯盒進來了,他趕緊坐正了身體,拿起了筷子,正兒八經地裝著吃飯,周崗回頭看了看了一眼,看見是鄭融來了,又回頭看向艾鼕鼕那色厲內荏的模樣,嘴角就提了起來。他把筷子一放,回頭勾了勾手:“小鄭,過來一塊坐。”
艾鼕鼕一口菜差點沒噴出來,抬頭一看,就看見鄭融也挺吃驚的樣子,愣了一下,周崗頗為惡劣地招招手:“過來啊。”
鄭融就端著飯盒走了過來,可能他自己也沒能搞清楚狀況,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周哥。”
“你別打飯了,我這兒今兒正好多打了點,我們倆也吃不完,你坐下來一塊吃吧。”
艾鼕鼕立即說:“咱們都吃剩下了,下次再請鄭警官吧?”
沒想到鄭融本來還有點抗拒,一聽這話立即坐了下來:“那謝謝周哥,師傅,來副筷子。”
周崗衝著艾鼕鼕說:“去後頭要瓶好酒。”
艾鼕鼕很不高興,不想站起來了,周崗臉色一凝:“去啊。”
他這才蠻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去後頭問師傅要了瓶酒,師傅問:“要什麼酒?”
“度數最高最辣的。”
他把酒拿回來遞給周崗,周崗看了看瓶身,笑著說:“這酒度數可不低。”
艾鼕鼕說:“是麼,師傅自己拿的,我不懂這個。”
周崗開啟瓶蓋,卻把酒瓶遞給了艾鼕鼕:“你不喝酒,就給我們倒酒吧。”
艾鼕鼕心裡頭就更不爽了,臉上擠都擠不出一點笑容來了,居然要他給鄭融那廝倒酒,也太欺負他了。他氣的眼圈都紅了,看了周崗一眼,沒想到周崗只顧著笑眯眯地鄭融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情變化。
這個老色鬼,老淫棍!
艾鼕鼕覺得很失望,可是又覺得這樣也不是說不通,周崗從來也沒有說他要替他出頭,也沒有義務要保護他。
只是他心裡頭有口氣,難免服務就不大周到,相比於鄭融,他更討厭周崗,所以給周崗倒酒的時候,他故意手下沒個準頭,不是隻倒了半杯,就是滿的溢位來,周崗也不說話,只是看他的時候眼裡頭帶著點笑容,艾鼕鼕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儘量不去看周崗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
周崗跟鄭融閒聊了幾句,忽然抬頭對艾鼕鼕說:“我知道你年紀小不能喝酒,不過我覺得你當初闖了那麼大的禍,小鄭都能不計較,還肯坐下來跟你一張桌子吃飯,這胸懷是不是值得你破戒喝杯酒,敬小鄭一杯?”
艾鼕鼕沒回答呢,鄭融的臉色就先難看起來了。艾鼕鼕看見鄭融的臉色難看,心裡頭忽然爽了,心想敬杯酒就敬杯酒,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他立即把周崗的酒杯拿了過來,裡頭還剩下大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