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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他穩了穩心神,“她、是、怎、麼、死、的?”話說出來,季然才發覺這幾個字是從他的喉嚨裡擠出來的,乾澀、疼痛。

季釉突地閉上眼深深的吸口氣,想到母親的慘死,恨意綿連不絕的冒出,她睜開眼,眼裡有著徹骨的恨意,絕決而無路可退!季然看的心下一慌,慌的抓住季釉的手,“姐……”

季釉婉然一笑,她抬手摸了摸季然的臉,“小然,思然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

“你要做什麼?!”季然一驚,緊緊的握住季釉的手,眼裡全是慌亂。

“讓!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季釉一字一句含著恨意說。她說完鬆開蘇思然的手,絕決毫不猶豫的轉身,黑色的長裙隨風漫飛,栗色的長髮隨風翻滾,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果決氣息!

“姐!”季然痛呼,“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說什麼?”季釉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你不需要知道其他,你要好好活著,帶著思然好好活著,我們家只剩下你和思然了。”

報仇的事,沾上血腥的事,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季然卻聽得到。季釉在用她的方法保護著他,五年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他恨!他恨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東西帶給他全家的災難?!

他的恨和哀傷毫不遮掩,陸延初見季然這般,心下一痛,他拍了拍季然的肩,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已經知道剛剛那個女人就是季釉,而季釉要去做些什麼。

“我幫你。”突然說出口,想都沒想。

季然轉過身,眼神直視著陸延初,眼裡的恨意燒的他眼睛泛紅,季釉那絕決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恨意,對母親的失而復得又得而復失的心潮起伏,攪合在一起,讓他再也無法平靜,之前微微泛起浪濤的心湖此時波濤洶湧,他一把扯住陸延初的衣領,“告訴我,你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陸延初震了震,握上季然的手,問,“為什麼這麼問?”

“告訴我!”季然恨道,“不然我殺了你!”

狂燒的怒火和恨意漸漸讓季然失去理智,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一切讓他心亂不已,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他那雙清潤淡漠的眸子裡的殺意直面撲向陸延初,陸延初心下震驚,不明白季然為什麼會對他產生殺意,仔細想來,在酒吧那次,季釉也曾對他露出殺意。

這不會是巧合,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他是沒有注意到的。

“你在懷疑我殺了你的母親?”

“季然!”陸延初沉著聲,第一次叫季然的全名,質問,“我為什麼要殺你母親?”

是啊,為什麼?他也想知道。他還沒有見母親一面,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次是真正的再也沒有機會了!徹骨的哀傷蓋過了仇恨,他的理智漸漸回籠,等他回過神來,收了手,他無力的倒在陸延初身上,露出脆弱。季釉的恨意不是對著陸延初的,那麼必定不是陸延初所為。

那麼,到底是誰?

清淚滑過眼角,這是季然第一次這麼失態。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著季釉帶他去見母親,他滿心期待著,他甚至都在偷偷的想過,要用什麼表情去見母親,見到母親要笑嗎?怎麼笑?他甚至也偷偷的練習過該怎麼笑合適。要不要帶禮物去?帶什麼禮物去?弟弟是喜歡古玩還是喜歡其他孩子喜歡的玩具汽車、玩具手槍?他想過了,想過太多關於見面的事情,然而他卻沒想到,沒想到他等來的確是噩耗!

顫抖著肩,季然伏在陸延初的胸前無聲的流著淚,陸延初感覺到胸前變的溼熱,舉了舉手,終是輕輕的落在了季然的背上輕輕拍了拍無聲的安慰著。他不管季然為什麼會想殺他,他現在卻見不得季然如此傷心。

蘇思然站在一旁看著幾乎是相擁的兩人,不做聲。黑色的衣、黑色的發、黑色的眸,襯的他的臉蒼白無比,本該是個少年喪母痛失至親的孩子,然而他的表情卻冷的出奇,看上去不喜不悲,目光空靈的竟無法落入其他事物,唯有一抹淺色的身影在他的眼裡落了戶。

陸延初注意到了蘇思然,見他的神情先是愣了愣,然後輕聲的對季然說,“那是你弟弟吧。”

都不用猜測,陸延初彷彿看到了少兒時的季然,兩人的容貌驚人的相似。

季然身形一僵,這次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他慌忙的推開陸延初,揹著陸延初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走到蘇思然面前蹲了下來,他看著和自己神似的蘇思然,悲傷又湧了出來,他摸了摸蘇思然的頭,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