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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季然淡淡的點頭,卞文這想法的確很不錯。

卻不想,卞文語氣一轉,“卻沒想到捐出去才兩個月,那些當官的就以職權之便私自佔為己有,縱然我在字畫界有些威望,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的和那些當官的當面對峙,我就以字帖需要修繕之名把字帖又借了回來,答應修繕好就再送回去。”

“這次來京,我就找小陸臨摹一幅,回去後就把假的送回去。我既然捐出去就沒打算要回來,但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不仁不義的傢伙。”

說完之後,卞文又語氣一轉,他笑著摸摸鬍子看著季然說,“小陸他沒和你說這原因吧。”

季然愣住,顯然他從來沒想到一幅偽作後面竟然存著這一層原因。卞文的一通話下來雖然沒明確說出目的,卻隱隱的透露出他說的目的。他是在為陸延初辯解,他在透露給他一個資訊,陸延初做的事都有其他意義。而且是偏向好的那一方。

或許,卞文告訴他這件事就是讓他想想,陸延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的,陸延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是他一直在想的問題,卻又是他想不通的問題。

偷樑換柱(七)

卞文的一通話打亂了季然的心湖,他原本以為陸延初偽作一幅字帖換掉真跡以牟取暴利,卻沒想到是他誤會了陸延初,他沒想到背後竟然存在著這樣的一個原因。

季然此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覺得亂,很亂。

卞文見他的目的達到了,就止住了腳步,這時候剛好走到藝術茶樓的門口,陸延初的車已經停在樓前等著季然。他朝車裡的陸延初擺擺手對季然說,“我就不送了。”

季然點點頭,有點恍惚的往車子的方向走去。陸延初從車內為季然開了車門,季然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陸延初上了車。

陸延初見季然臉色不大對,心下有點不放心,便問,“卞叔對你說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季然突然嗤笑一聲,帶著明顯的惱怒。他這時候突然想到,或許這一切一直是陸延初的安排,帶他來見卞文,或許他連卞文會對他說那一番話都能猜到。

陸延初看著明顯有著惱意的季然,心下微微嘆口氣,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太通透了。的確,他是存著一份故意讓季然知道龍承到底是幹什麼的心思,這是他臨時起的意,在他還沒有深思熟慮之時就把季然叫來了,他一直都知道季然對他有成見,而且還很深。他知道他不管對季然說什麼季然都不會相信他的話,他在賭,賭卞文會不會看出季然對他的成見,賭卞文會為他解釋龍承的意義。

他不想季然再對他誤會下去。這是一種他從沒感受過的複雜的感覺。

“與其我對你說,不如別的人來說。”陸延初直視著季然,“這樣更具有說服力,不是嗎。”

對對!真是太對了!季然有點憤憤的捏了捏拳頭。他清楚的知道陸延初說的極對,這種事情,當事人說根本就是假話,而其他人來說,就是鐵證!

季然在心裡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下亂掉的心湖,他閉上眼不再看陸延初。然而,看不到,心裡卻一直在想著,想著陸延初到底是什麼人,龍承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公司,想著,這個看上去聽上去似乎是個好人的人真的是他的殺父仇人?

亂了,都亂了,他已經分不清此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他知道,就算此時他手裡拿著一把刀,陸延初任他宰割,他手裡的刀也已經無法落下。

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有隱情?

突然,季然的腦子裡跳出這麼一個想法。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來,震的他心神不穩,連呼吸都有點亂了。

真的有隱情嗎?

他忽然睜開眼,盯著陸延初,或許是因為平日裡一貫的冷靜被打破了,又或者連他自己都在質疑些什麼,總之,季然問出了他在一貫冷靜下不會問出的話,“你殺過人嗎?”

陸延初呼吸一滯,過了良久才回答,“殺過。”

他伸出手打量自己的手一番,接著說,“很多。”

多到他都記不清殺過哪些人,但惟獨有一人他清楚的記得,那人印在他的腦子裡,這麼多年下來從來沒消失過。他清楚的記得那人儒雅如竹,他更清楚的記得那人在死前那震驚不可置信卻又瞭然慶幸的眼神。

而那人,卻是他唯一誤殺的人!

陸延初一貫冷靜的心湖也被季然的一句話打亂了,他突然感覺到疲倦,淡淡的合上眼,多年前的事情在腦子裡重現。他記得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了,他記得那年他十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