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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年曉米嘆了口氣:“醫生說,以後油膩的東西都得少吃。你的飲食習慣太不好了。”

沈嘉文冷了臉:“不過就是個小病,我年紀輕輕的,這就要吃上齋了?算了,我想吃,自己還不會去買麼。”

年曉米一直緊繃著的那根神經一下子斷了。

他看著沈嘉文,顫聲道:“你總是這樣……總是,那麼不聽人勸麼……你再這樣,再這樣……”

沈嘉文突然伸出雙手握住他的肩,眼睛死死盯著他:“再這樣,你怎麼樣?”

年曉米扭開腦袋,眼圈不可抑制地紅了:“我能怎麼樣呢。”

眼見著懷中人難過,男人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這個結不能就這麼放著,做了心病就麻煩了,他硬下心腸抱住年曉米,在他耳邊說出了讓人傷心的話:“左右人是都得要死的。不過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再說我死了,就沒人老氣你了……”

年曉米一下子推開他,眼淚迸出來:“你……你太混蛋了!”

沈嘉文捉住他那根發顫的手指,嘆息了一下:“你還說你沒有在生氣?”

年曉米吸了下鼻涕,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沈嘉文眷戀地在他腮邊吻了一下,剛好嚐到了那一滴淚水。他抱著他瘦削的身體,順著脊背一路撫摸下去:“還是這麼瘦……”

被忽視了很久的慾望適時地探出頭來。

年曉米本能地抱緊他,又像燙到了一樣鬆開手:“不行……”

“兩個月早過了……”

到底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年曉米心裡很難受,也有些沒明白沈嘉文的意思。可是□□先一步燒壞了他的腦子,他最後一點清明是:“現在是冬天啊……”

冬天……意味著這場情愛會無比漫長。

失去的恐懼和心中壓抑的情緒都傾覆在身體的索求裡。他像一隻路過火山口的飛鳥,岩漿兜頭而下,鳥兒被灼熱的疼痛和無所依憑的窒息一瞬間吞沒。

年曉米嘶聲哭叫起來,淚雨滂沱:“抱我……抱著我……”

沈嘉文動作一頓,依言俯身抱住了他。年曉米如願以償地摟緊他,在他臉上笨拙又急切地留下一串溼潤而苦澀的吻。

男人停下動作,看著抽泣不已的愛人,沙啞的聲音裡有種別樣的蠱惑:“不生氣了吧?”

年曉米目光散亂著,腦海裡只剩下一件事:“你發誓……發誓……保證……好好的……”

頸側忽然一痛。沈嘉文抬起頭,抹掉嘴角的一點血。床事裡從不講話的男人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知道錯了。沒有下回。”

這一場久違的□□太過羞恥,年曉米清醒過來之後變成了個鋸了嘴的葫蘆,嗯嗯嗚嗚地吐不出一個字來。沈嘉文實在不知道,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還總是這麼怕羞。年曉米似乎永遠也無法習慣太過羞恥的事,做得稍微過頭一些,就要不知所措。

這是他的本性。就像那些敏感,膽小,死心眼一樣,它們共同構成了懷裡的這個人。

說起來都是缺陷,可是其實也沒什麼。至少對沈嘉文而言,這些都沒什麼。

他摟著懷裡白瓷似的愛人,一點點舔掉牙印上滲出來的血:“你讓我給你一個保證,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一個,才算公平?”

年曉米聲音低得像蚊子:“什麼保證?”

“咱倆之間,有話直說。起碼在非得要鑽牛角尖的時候,跟我打個招呼。”

年曉米伸手摸了摸他肚子上的疤痕,忍著滿臉的羞意,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心結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解開了。

年曉米有時候會覺得,沈嘉文很神奇,除了愛人,大概還可以兼職心理醫生之類的角色。男人心寬,並且總是試圖把這份寬心傳遞給他,儘管所用的方式總是那麼出人意表。

可惜還沒等他細細品味,加班季又到來了。

今年的加班很不尋常。老闆談下來一個大專案,從所裡抽調人員,組成了一個足有二十人的專案組,這二十人中就有年曉米一個。

原本以他的資歷,做這樣的專案可能有點不夠格,但是老闆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組裡安排的人員是清一色的男同志。

有人問原因,老闆臉色冷淡:“抗折騰。”

抱著檔案路過的年曉米聽了這麼一耳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上市的國企,審計環境的複雜程度可想而知。原本參與招標的事務所裡,隨便拎出來一個都遠比他們這一家有實力,但是誰也沒想到最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