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搬家似的,一點一點往上扛東西。
這一年冷得早,十月份的大白天,呼吸都有哈氣。
他卻出了一身熱汗。
沈嘉文快中午的時候趕過來,看見的就是年曉米抱著洗衣機一步一步順著臺階往上挪的背影。
他的心臟瞬間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了。
一個男人,倘若沒有錢,沒有地位,就只能讓自己重要的人過這樣的日子。這種時候,說再多甜蜜的情話,許再多對未來的承諾,都是諷刺。
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攥緊手心,指甲刺入掌心,很疼。
洗衣機其實並沒有重到一個小夥子抬不動的地步,但年曉米實在有些累了。他原本想請朋友過來幫忙的,最後想想,還是覺得,有些無法開口。別人看了他這樣的狀況,能給予的也只是同情和擔憂罷了。既然於改善境況毫無益處,又何必平白給別人添麻煩呢。
心事重重地休息時,熟悉的身影從他身邊越過,抬著洗衣機大步流星地往上走。
年曉米愣怔了一下,急急追上去:“誒那個有點沉,我們一起抬吧……”
沈嘉文一聲不吭地把東西放上去,又匆匆跑下來,沉聲道:“還有什麼?”
“冰箱……”
年曉米追著男人跑下來的時候,沈嘉文已經把冰箱扛到背上了。空的電冰箱少說也有百斤沉,片刻就被背進屋了。
年曉米向老大爺道了謝,回到家裡,看見沈嘉文沉默地坐在床上,打量著狹小的臥室。
“你下次……不要那麼著急,那東西很沉,閃了腰怎麼辦?”
男人搖搖頭:“沒事兒,我幹過這個活兒。倒是你,不是說好了找搬家公司麼?”
“搬這麼點東西要一千塊錢呢……僱了個輕卡,才一百五。”年曉米給沈嘉文看得有些��幕牛骸罷嫻摹��蓯〔簧僨���惚鶘��耍�獠皇嵌及峁�戳嗣礎���
沈嘉文沒理他,徑自開始收拾屋子。可惜他平日裡被年曉米慣得連個內褲都找不見,如今坐起家務來,也是有些沒有頭緒。
年曉米跟他生活得久了,知道生氣時不能去捋虎鬚,要給對方個臺階下,慢慢就好了。兩個人就這麼達成了古怪的默契。年曉米找東西,沈嘉文在一邊幫忙,大半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