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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年曉米,想那些發生過的事,還有沒發生的事,光怪陸離的幻境裡,他把他弄得哭出來,匍匐在他腳邊哀求,說喜歡,說一輩子。

但那不是真實,真實是,他腮邊有血跡,大眼睛裡都是淚水。不論多少次,他最後看他的目光都能讓他從夢裡驚醒,胸口痛得睡不下。

或許在孤獨的夜晚,人類總是格外脆弱一些。白天他想不起這些,想起來也都是淡淡一過,不痛不癢。但是白天他還帶著微笑或嚴厲的面具在外面穿梭。所以那不是真實。

真實是無法逃避無從掩飾的。你可以無視他或者拼命遮蓋他,但他總能挑準人最脆弱的時候竄出來,把和著蜜的刀子插在人的心口上。

這是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事了。假裝不在意,假裝不理會,然而僅僅是一個背影一個笑容,都能讓人歡喜得一遍遍回味。十幾年前他能為一份虛假的愛情義無反顧,然而經歷得多了,人反倒變得顧慮重重起來。可是沒什麼好顧慮的,他一遍一遍想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原來他湊過來親吻他的樣子就像許多年前的自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他認真做事的模樣,還是他抱著小傢伙時那份溫柔,或者那些骨子裡的平靜與溫暖。愛情的地基從來都不會是愛情,可惜很多人並不明白這一點。

但他不是那個很多人。

他們合適的時間相逢,除去別人的目光,其實並沒有其他束縛。所以幹嘛不試一試呢。

至於別人,沈嘉文摁滅了菸頭,去他媽的別人,老子跟誰在一起圖的是自己過得舒坦,幹別人鳥事。

年曉米是真的出差了,無比痛苦地跟在對方經理後面磨嘰了將近十天,才要回來了三分之二的欠款。好在和部長交代的二分之一相比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了。拿到支票的時候他特別想把桌上的鋼筆水抓起來倒在對方頭上。

溫柔都是表象,每個人心裡都有暴力的一面。

可是回來後看到租住的小屋已經成功升級為豬窩後,年曉米終於爆發了。他拽住程式猿和郝帥的領子把正並肩做著少兒不宜之事的兩隻丟進陽臺,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

等屋裡總算能看清一二三的時候,才像開籠放鴿子似地把這兩隻從陽臺裡放了出來。

程式猿頂著一腦袋亂毛,衣褲不整地從年曉米身邊飄過去,郝帥還蹲在陽臺上。年曉米湊過去一看就炸了:“你怎麼又開始抽菸!喂!”

郝帥回頭看他,眼睛紅得像兔子。年曉米蔫下去,陪他蹲下來:“怎麼了?”說著還不死心地去搶好友手裡的菸頭。

郝帥任他搶去把菸頭在地上摁滅了,揉揉眼睛:“我跟小雪分手了。”

年曉米呆呆地坐到地上:“是不是我上回帶蛋糕回來晚了……”

郝帥說不是,人家要去知味居吃飯,我說錢不夠,她說那去天皇上品吧,我說行,去了她要了好多菜,我說點那麼多吃不了,她就不高興了。沒幾天就分了,說我們不合適什麼的。

年曉米聽見知味居三個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好胡亂勸道,嗯,反正你們還好過一段時間不是麼,我呢,一開口就被秒了,還挨一頓揍。

郝帥掀起襯衣下襬胡亂在臉上揉了一把,要麼咱倆湊合著過吧,反正都沒人要。

年曉米剛想點頭說好啊,突然覺得不對,那不行,你還要生小孩呢。

郝帥乾笑一聲,還有我弟呢。對了程式猿找你有事。年曉米說嗯,我待會兒過去,你想吃啥不,我做。

郝帥兩眼望天,柿子炒蛋吧,多放點糖。

等開啟冰箱一看,空蕩蕩的,只有雞蛋和蘋果。年曉米默默關上冰箱門,苦惱地雙手撐在冰箱上,怎麼辦!難道要做蘋果炒雞蛋麼!

要去買菜,可是好累,算了先睡一下,正要往房間裡走,程式猿然叫住他:“年曉米,這邊。”

年曉米過去了。一踏進房間就恨不得再把程式猿揪進陽臺關一次,這才幾分鐘啊!為什麼又這麼亂了!颱風過境了麼喂!

程式猿對年曉米要吃人的眼神視若無睹:“能不能幫我個忙。”

年曉米咬牙切齒之際還不忘警覺:“什麼忙?違法的事不做……”

程式猿說哦,也不是什麼大忙,你不是老去GAY吧玩麼,這兩天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對了這邊有份同性戀調查問卷你幫我填一下……

年曉米搖晃著往後退了一步,感覺有人對他兜頭澆了盆冷水。

程式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怎麼了,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