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
後來李萌志在麥當勞裡認識了一起過下半輩子的另一半,雖然找不著愛的甜蜜,兩人卻平平淡淡地相互扶持地過了下去。
偶爾坐著藤椅在曬太陽的李萌志會想起那段小日子,眼睛彎彎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暖暖的弧度,想到,啊,曾經愛著這麼一個人。真好。
到臨終時,李萌志無兒無女,睜著一雙眼就瞪著蚊帳。早已聽不清的耳朵卻異常清晰地響起大人的聲音,朕要你記住,你是我的。
然後,李萌志洪亮地操了一聲他媽後,斷氣了。
這原本就是正常路線的結局,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地有害馬班群。
在李萌志考慮著到底打死七個還是八個武松的時候,陳真也是春風得意得不得了。要風有風要水有水,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走起路來都帶龍捲風的趾高氣揚。她這麼一得意就容不下李萌志這顆形單隻影的沙子了。瞅著他放假的日子,一掐指就說黃曆宜出門抬著李萌志去逛街了。
李萌志才在餐廳下坐下,就嗅到了那股子非婆媳即深宮的濃重陰謀味兒。果不其然,迎面就來了兩人翹腿就坐下。
看著眼前這兩活寶,李萌志九代單傳的心肝兒給樂壞了,對陳真悄聲道,“哪兒來的妖孽?!老孫可不是美猴王!”
陳真臉上笑著,桌下一腿踹過去,聲音從牙縫裡溜出來,“認真點,老孃給你介紹物件呢!再說,哪有你這麼說人家妖孽的,最多也就猴子屁股臉!”
正在喝水的李萌志一口水噴了出去。
對方是一男一女。常聽說,同志也是人,跟一般人沒啥兩樣。但有時候,即使是同志與同志之間也會有兩樣的。像個堆滿了黑球的箱子裡的綵球一樣。一瞧這麼過去,確實是那麼點兒區別。
就例如這桌子的兩同志,一個是李萌志同志,另一個是他正對著的兄——弟姐妹。毛呢邊帽紫色眼影亮底硃紅唇膏,黑皮草大衣深V領上衣豹紋皮質緊身褲還有一雙亮瞎了李萌志同志那雙鈦金狗眼的珠片拉鍊短靴。別提拉風,拉贊助都綽綽有餘。
而李萌志,一個字‘二’,兩個字‘二B’,三個字‘二B中的戰鬥機’。
至於陳真那邊早就笑眯眯地跟那個女生敞開了愉快的話題。
“你這妝化得好有親切感吶!”
“是嗎?化了我四小時呢!”
“難怪了,真像我用了十幾年的粉餅兒。”
“——你這項鍊多少錢呢?”
“不貴,就兩萬。”
“那確實不貴啊。”
看著都紅著眼睛盯著對方脖子磨牙的兩人,李萌志腿一轉,準備開溜。一邊的陳真一手扯把人扯下來,笑得千情萬種,“你家閨蜜長得真藝術,這是我家閨蜜萌萌。”
對面的女生盯著陳真,也一手扯過旁邊的兄——弟姐妹,“你家的閨蜜長得也挺烈士的呀,這是我家閨蜜JJ。”
李萌志心想怎麼這場面這麼熟悉呀?
操!這分明就是寵物比拼炫耀大賽!現在寵物都生陳代謝有‘閨蜜’這麼與時俱進的代名詞了嗎!
李萌志不幹了,低聲對陳真道,“我公司找我有事,不得不回去。”
“回去個毛!難道你沒看見場面正熱鬧著嗎!”
“熱是挺熱的,鬧也挺鬧的。”
“滾屎,回去幹啥?”
“人民群眾需要我。”
“操!難道我就不是人民群眾嗎?”
“你是人嗎?”
陳真咬牙切齒。
在兩人對話的期間,對面兩人也聊得不可開交。
“我追過歐洲的一個明星,歌唱得特別好聽!”
“我只支援國貨。”
“我最近也有在追我一個很紅的明星!那個——那個誰!我忘名字了!那個長得超帥的巨星,名字、名字是三個字的,叫什麼什麼來著?頭髮短短、嘴唇厚厚的。”
“成傲?”
“對!”
李萌志已經無力吐槽。國貨那個他已經並不想提了。但是‘名字三個字、頭髮短、嘴唇厚’到底誰來告訴他這三個特徵是怎麼讓那個妖男聯想到成傲的!沒有一個對號入座的好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思想眼神表情三匯聚精的交流的結晶嗎!還是說現在的‘名字三個字、頭髮短、嘴唇厚’的標準像360軟體那樣升級了,他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
陳真懷疑道,“你們倆真的是閨蜜?”除了臉上的粉餅妝沒一點兒像。閨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