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氣息。
宇文治閉著眼,其實已經漸漸清醒過來,心慌地等待著。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再期待一回。直到上方被陰影遮住,失去那一層朦朧的光亮,而後有種隱約的感覺,有一陣溫柔的觸感在他唇上輕撫過去。
他忽然感到冷,冷得汗毛都豎起來,甚至覺得有些噁心。在對方還措手不及的時候,宇文治一把推開他。他的確用盡所有的力氣,RP…OO的後背結結實實撞在後方牆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這樣的你,竟然也不會讓人意外。」明明沒被親吻,只是手指,宇文治仍是拚命用手背擦著嘴,弄得嘴唇都微微發紅。
「你果然不是他。」宇文治終於放下手,低頭看看自己,無奈地笑了下。
「他絕不會讓我穿著前一晚外出的衣服就寢。」
現在才明白,那是他只給他一個人的體貼。
「他也不會那麼聽話,他的親吻總是隻落在額頭上。」
現在才明白,那是他對他重視珍惜的心意。
「他從來只叫我主人,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我是你的"。」
現在才明白,原來,他的歸屬,只有自己。
今天距離那一夜正好是一年,零零已經離開他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他都不必刻意去想去算,那一夜早已在他身上銘心刻骨。他明白要讓一切過去,本就不是容易的事,然而,他已經等了一年,卻什麼也沒等來。的確他曾經也想過,也許是要他再花十六年,這一切就會在時光裡漸漸恢復原樣。
但是,萬一再過一個十六年,卻什麼也沒改變呢?
他的人生裡,能有幾個十六年,去實踐一段等待和想念?
更何況,沒有他在身邊,他的人生就一丁點也不剩了。甚至能說得上是已經結束了。那麼,這仍然持續著的偏執的期望,到底算什麼?到底該朝著什麼方向?
他好後悔。
那一夜,他躲在傘下,握著傘柄的手很用力,用力到掌心微微發汗,用力到指節隱隱泛白。他努力地,說出那些話,讓自己不受傷。以至於他錯過了他最後的模樣和神情。
是怎麼聽自己說出那些話的?用怎樣的眼神望著自己?抱著什麼心情站在那裡?還愛嗎?還是恨了?
不…不對,不可能恨的。就算對不起全世界,他也是那個一直護在自己身前的人。哪怕他要親手關了他的運作,毀了他的系統,他也不會恨。他把那顆奇蹟一般的心,都給他了。
而他卻連最後一眼都吝於施捨。
「怎麼…我以前都……不明白呢……」宇文治說著,哽咽著,顫抖著。再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
RP…OO望著他,臉上神情漸漸有了些變化。在宇文治那道分不清到底看著誰的視線中,他一步一步靠近,決絕而堅定地縮短他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