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大門前,對著這扇門,他有些怔忡。
那一夜,就在這扇門後,他說著,喜歡他。
忽然,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這是唯一能讓他見到RP…OO的寶物,他一直都隨身帶著。有些急切地把鑰匙插入鎖孔,開啟了門,迫不及待推門而入,甚至差點被門檻絆倒。
等他站定下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發現屋子裡依舊乾淨整齊,就像他每次回家時一樣。對著明明住了這麼久,而今卻安靜到令人窒息的屋子,宇文治開始一處一處的翻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只知道好像遺失了什麼在這裡面,而他必須找回。
漸漸地,他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沙發套了嶄新的米白色布套,餐具都成了一對,冰箱上貼了許多便利貼,有食譜,有電話號碼,有家事訣竅,還有熱巧克力的最佳比例。
宇文治覺得暈眩,背上又沁出些冷汗,心裡都揪緊了。
這是RP…OO的筆跡,字條卻不是留給他的。如果宇文治淪落到必須自己動手做這些事,那麼,RP…OO絕對不會不在他身邊。他是留給會和宇文治在一起的某個人。
他轉身,往書房裡走去,書架上擺著他和RP…OO唯一一張合照,相框還在,裡面的照片卻不見了。臥室裡也更換了一整套全新的床具,簡直像要慶賀什麼一樣。像是早已預料,他不會再回來。
宇文治的手,輕微地發顫,轉開RP…OO房間的門把。裡面空無一物,全清空了,大概是隨宇文治處置的意思。但是淨白的牆面上釘了一個信封,宇文治的手抖得更厲害,摸著信封一角,看了好久,才拆開來。
裡面只有一張A4大小的紙,展開來,卻是一片空白。確切來說,左上角有一點墨跡,大概是寫信的人曾經拿著筆,在那處停了很久,卻不知道該寫什麼。
宇文治小時候一直很佩服RP…OO,他的腦子裡就像有本萬國辭典,有各式各樣漂亮而精準的詞彙,還能轉換各國語言。他的國文和英文作文都是在RP…OO的指導之下,才達到很不錯的程度。
這樣的零零,卻被自己逼到,無話可說。
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些事情?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錯過了什麼?
他低頭,看著那張空白的信紙,看著那片純白上唯一一點漆黑。那裡面,都是他曾經想和他說的話。
信紙上有水漬渲染開來,一滴,又一滴……
作家的話:
難得早了一些。。。
@@
預計10月裡更完鋼鐵心,
然後,休息一下下,再新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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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宇文治接到Phillipe的電話,要他去”簽收”。其實他也感覺得到,Phillipe並不喜歡他,也不喜歡RP…OO還得交還給他這件事。他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全新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了,也許跟著Phillipe會比較恰當,他知道Phillipe心裡肯定也有這種想法,只是不好開口。
但是這次,他不想再當先放手的人。他已經丟棄過一次。為此,他甚至選擇放棄那些並不愉快的回憶,自己曾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那麼狠,那麼傷人,即便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人,也不想這些再留在他的記憶裡。所以這次,不願再以離開畫下句點。
也許他只是不那麼輕易死心。
同樣是通往研究大樓的路程,這次被縮短了許多,但是途中還是接到兩次催促的來電,最終站在實驗室長廊時,Phillipe就站在那,臉色不善地瞪他。
「哼!終於願意過來了是嗎?」他像是在等待,又像在看守,倚著牆,照舊劃了火柴點菸,毫不客氣地指責宇文治之前的避不見面。
「人呢?」宇文治並不看他,只是不安又略微焦急地看著緊閉的門扉。
「…還沒醒。就是為了等你。」Phillipe咬牙切齒地說著,轉身開門走了進去。
宇文治站在門外,短暫地停頓了五、六秒,才跟著進去。工程師都已經離開了,只剩實驗臺上還躺著一個人。軀體已經完全修復好,連衣服都穿上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曾經受過那麼嚴重的毀損。
Phillipe站在電腦前,輸入幾項命令,「準備好,要重啟系統了。」而後伸手按了執行鍵。
宇文治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準備,該怎麼做準備。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必須做準備,去面對